李妙真板著臉。
許二郎環顧四周,見周圍只有一個小豆丁,便坐了下來,硬著頭皮說了些甜言蜜語,總算哄好王思慕。
隨后,他腦海里浮現許玲月昨夜悄悄來找他,說的那番話。
“思慕,我昨夜想了許久。”
等王思慕看過來,他深吸一口氣,繼續說道:“自從大哥得罪陛下后,許家其實一直在懸崖邊緣徘徊。”
“大哥的意思是,想帶家人一起離開京城,至于我,留不留京看我自己的選擇。我苦讀十幾年,好不容易有現在的功名,無論如何都不離京的。
“但是,我想再等等,等我有了更高的位置,有了更大的家業,再把你娶過門,總不好讓別人笑話你挑男人的眼光不成。”
王思慕握著他的手,沒有了所有委屈,眼神從未有過的溫柔。
黃昏來臨前,嬸嬸給了王思慕一大堆的回禮,還送了自己佩戴多年的玉鐲子。
王思慕帶著丫鬟離開,回首時,看見許家主母帶著兩個女兒目送,許鈴音開心的揮手。
她的目光掠過三人,看向屋脊上,許七安站在高處,朝她點頭微笑,李妙真和披頭散發的姑娘在他左右兩側。
不知為何,今日雖受挫了,可她能從這個家里感受到一種輕松,他們活在這種輕松里。
一種歲月靜好的輕松。
...........
黃昏后,王府。
擺滿山珍海味,美味佳肴的餐桌上,王首輔看了一眼女兒,道:
“心事重重的,在想什么?對了,你今天去了許府,感覺如何?”
王二哥搭茬道:“許家剛發跡不久,怕是各方面都不能讓妹子你滿意吧。”
王大哥皺了皺眉,“這樣的話,將來你若真嫁給許辭舊,嫁妝就得豐厚一些了。”
兩個嫂嫂聞言,心里頓時生起優越感。
“他們家喝酒用龍血琉璃盞,盛菜用珍貴古董,看家護院都是四品高手,朝廷所有的雞精作坊,每年要分出一成的利潤給許府。”王思慕淡淡道。
“什么?朝廷所有雞精作坊,分出一成?”
做生意的王二哥吃了一驚,這是一筆難以想象的巨額財富。
“龍血琉璃盞當酒杯..........”王大哥面孔呆滯。
兩個嫂嫂一臉艷羨。
王夫人露出滿意的笑容,問道:“那王家主母如何?以思慕的手腕,想來不難壓制她吧。”
首輔王貞文微微頷首,贊同夫人的話,自己女兒什么水平,他是知道的。
王思慕幽幽道:“許家主母........深不可測。”
王家人面面相覷。
王大哥喟嘆道:“許家不簡單啊,對了,爹,談判怎么樣了。”
他沒指望父親回答,因為過去的幾天里,他有問過同樣的問題,但涉及朝廷機密,王貞文連親生兒子都不透露。
“最多三天,就能出結果了。”王貞文淡淡道。
大奉和妖蠻的談判,無非是眼前的利益和以后的利益,以后的利益只算添頭,眼前的利益最為重要。
而妖蠻那邊能拿出來的,是戰馬,是鐵礦,是皮毛,是割讓的領地。
.............
夜里,書房。
許七安聽完先帝起居錄,隨手拿起許二郎的“稿子”,發現是針對靖國鐵騎的策略。
許二郎喝著茶,道:“這是我自己瞎捉摸的。”
二郎不愧是主修兵法的,寫的頭頭是道,思路清晰,就是不知道是紙上談兵,還是真有時效。
許七安看完,便把“稿子”還給二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