約定好半個月后等待情況,許七安把懷慶送出府。
臨走前,懷慶壓低聲音,說道:“半個月后,如果一切真相揭開,你就不用離開京城了。”
諸公和監正一定會想盡辦法解決父皇“半瘋”的問題。
舍不得我嗎..........許七安笑了笑,沒有應答。
頓了頓,懷慶又道:“這段期間,我會重新復盤所有線索,有問題我會通知你。”
說完,她登上馬車,駛離街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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殘破的城頭,甕城內。
大奉的高級將領們齊聚一堂,激烈爭吵。
魏淵充耳不聞,站在堪輿圖前,沉吟不語。
距離擊破定關城,已經過去一旬,在魏淵的帶領下,大軍攻城拔寨,像一把尖刀,刺入炎國腹地。
現在已經攻下整整七座城池,挺進數百里,如今身處的城池叫須城,是炎國都城最后一道關隘。
只差一步,就能打到炎國的國都,一旬,魏淵只用一旬時間,就把這個號稱險關無數的國家,打的丟盔棄甲。
對于炎國國都,打,還是不打,軍隊的將領里,出現了嚴重的分歧。
因為大奉軍隊陷入了極度窘迫的地步,缺糧!
“為什么糧草還沒有來,按照之前的部署,三天前,第一批糧草就該到了。不能再打了,戰線拖的太長,我們的補給線已經斷了。沒有糧草,沒有火炮,沒有弩箭,怎么打?”
一位青年將領站起身,臉色嚴峻,道:“從定關城到須城,我們折損了過半的士卒。而炎國都城兩面環山,單憑我們現在的兵力,根本啃不下。不出意外的話,炎國國都必定有一位三品巫師坐鎮。”
這位青年將領叫趙嬰,出身禁軍,四品高手,是大奉青壯派中的佼佼者。
他主張撤退,是保守派的領袖。
激進派則以南宮倩柔為首,主張一鼓作氣,攻下炎國。
“往東北再進六十里,就是炎國國都,攻下須城后,我們的糧草和炮彈有了補充,完全能再撐一場戰役。”南宮倩柔淡淡道:
“我們能打到這里,靠的就是“兵貴神速”四個字,一旦撤退,就等于給了炎國喘息的機會。但若是攻下炎都,軍備和糧草就能得以補充。”
能獲得如此大的勝利,全賴義父近乎孤注一擲的速戰速決,打垮了炎軍的氣勢。而今奉軍氣勢如虹,正該一鼓作氣。
一旦退去,這股無敵之勢消退,面對炎國國都這樣險峻雄城,面對康國的援兵,想打贏就難了。
趙嬰惡狠狠的盯著南宮倩柔,沉聲道:
“兵貴神速,不適用于炎都,炎都兩面環山,易守難攻,山中駐扎著飛獸軍,遠非其他城池可比。另外,我們連屠了七座城,這一路來,百姓也好,江湖人士也罷,還有潰敗的炎國士兵,都在往炎都逃。
“城破,所有人就要死,這是他們的共識。如今炎都必定眾志成城,死守城池。我們的兵力啃不下。而一旦我們攻城中損失慘重,就是對方反撲的時候,恐有全軍覆沒的危機。
“不如暫且先退,休養生息,補充了糧草和軍備,重新再來。”
炎都易守難攻,在座的大部分將領都沒有信心,所以在場的保守派,比主戰派更多。
之所以還在爭執,無非是對魏淵還抱有期望。
“休整一夜,明日出發,軍臨城下。”魏淵指了指地圖上,炎國的國都。
爭執聲平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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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十里外,炎國的國都建在一座巨大的山谷間。連綿三百丈的巍峨城墻,將兩座山峰連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