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會是誰呢?”
懷慶搖頭:“不,現在還不能確定那人不是地宗道首,哪怕魂丹不是給了地宗道首,哪怕平遠伯這里存在疑點,我們仍然無法肯定龍脈里的那位存在不是地宗道首。”
許七安想了想,捏著眉心,道:“想要確認,倒也簡單。恒遠見過那家伙,而我和妙真見過黑蓮。把畫像畫出來,給恒遠辨認便知。”
李妙真和懷慶眼睛一亮。
許七安和李妙真同時說道:“我不會丹青。”
對此,懷慶當仁不讓。
三人離開內廳,進了房間,許七安殷勤的倒水研墨,鋪開紙張,壓上白玉鎮紙。
懷慶一手攏袖,一手提筆,懸于紙上,抬頭掃了一眼李妙真和許七安:“他長什么樣?”
他是一半人一半魚的美人魚,不是左右,也不是上下,有頭有丁丁..........許七安描述道:“臉型偏瘦,鼻子很高..........”
在他的描述,李妙真的補充下,懷慶連畫四五張畫像,最后畫出一個與地宗道首有七八分相似的老者。
“可以了。”
許七安抓起紙張,抖手,用氣機蒸干墨跡,一邊把畫像卷好,一邊低聲說:“再畫一張,那個人你應該不陌生。”
懷慶沉默了一下,鋪開紙張,畫了第二張畫像。
望著許七安匆匆離開的身影,李妙真蹙眉問道:“你畫的第二個人是誰?”
懷慶不答,臉色陰沉且凝重。
............
東城,養生堂。
恒遠探望過每一位老人和孩子,包括那個披著狗皮的可憐孩子,他回到自己的房間,開始收拾東西。
不多,兩件僧袍,幾本佛經罷了。
出家人孑然一身,行禮不過三兩樣。
他不能繼續留在這里,元景帝遲早會再來的,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,離開這里,和老人孩子們切斷聯系,才能更好保護他們。
老吏員站在房門口,顫巍巍的,滿臉悲傷。
“我暫時不會離開京城,打算去許府住一陣子,既是有一個較為安全庇護所,同時也能增強許府的防衛力量。楚州屠城案后,他的處境就變的異常糟糕了..........這期間,我會定期回來看看。”
恒遠折疊著僧衣,語氣溫和:“銀子方面不用擔心,許大人是心善之人,會承擔養生堂的開支。”
事實上,他也是這么做的。
老吏員不停的點頭,傷感道:“大師,你要保證啊,不必回來了。我們都不希望你再出事。”
恒遠收拾完行禮,掠過老吏員,走出房間。
院子里,八個白發蒼蒼的老人,或被孩子攙扶,或拄著拐杖,齊聚在一起。
十二個孩子也到齊了,除了后院那個已經無法走路的孩子........
孩子們仰著還算干凈的臉蛋,一雙雙純真明亮的眼睛,無聲的望著恒遠。
“我們來送送大師。”
一位老人開口說道:“走吧,別再回來了,你幫了我們太多,不能再連累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