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階段的小村莊滅門案,又減輕了柴杏兒是幕后之人的嫌疑,讓案情變的更加撲朔迷離。
“柴嵐呢?柴嵐去了哪里?
“假設,柴杏兒是幕后黑手,但小山村滅門案是柴嵐干的,那么前面的推測就勉強可以成立,不用推翻。但柴嵐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?
“不能做這樣的推測,柴嵐至始至終都沒有出現,也沒有與她相關的線索,冒然做出這樣的假設,只會把我帶入死胡同。”
分析到這里,許七安隱約覺得哪里不對勁。
這是一個老偵探的直覺。
許七安腰背后仰,靠在椅背,閉上眼睛,這個過程保持了十幾分鐘,他睜開眼,心里已有答案。
混亂!
對,柴家案子最大的問題在于混亂,處處都有矛盾,但真正讓他意識到不對勁的,是動機!
“所有的矛盾在于動機不合理。柴賢殺柴建元的動機不合理,小村莊滅門案的動機不合理,殺那么多人只為留下柴賢,動機同樣不合理。
“給人的感覺就像大炮打蒼蠅,柴賢若是個癡情種子,肯為柴嵐弒父,那么只要藏好柴嵐,以此為人質,他就不會離開湘州。
“所以,這個案子另有隱情,不是表面那么簡單。
“追本溯源,從柴家開始查起........”
許七安抖手點燃紙張,讓它化作灰燼,隨手丟入洗筆的青瓷小水缸,離開了客棧。
............
半個時辰后,客棧的掌柜坐在柜臺后,撥弄算盤,整理賬本。
耳邊傳來溫和的,念誦佛號的聲音:
“阿彌陀佛!”
掌柜抬頭看去,是一個有著西域人特征的和尚,穿著便于出行的納衣,沉穩內斂。
“大師要住店,還是打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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掌柜的笑容滿面。
他在湘州經營這家上等客棧大半輩子,見到和尚的次數屈指可數,在中原,佛門僧人可是“稀罕物”。
年輕僧人雙手合十,語氣溫和如春風:
“貧僧想問,近來店里是否有住進來一對男女,男子穿著青衣,女子相貌平平,坐騎是一匹戰馬。”
這個和尚的話,仿佛有著讓人信服的力量,掌柜的心里升起怪異的感覺,仿佛對面的和尚是威嚴的父輩。
“是有這么一對客人。”
掌柜的如實告知:“您要說是一對相貌平平的男女,我是沒印象的,但要說戰馬,那就知道大師說的是誰了。但是不巧,這位客官剛剛退房離開。”
凈心頷首,道:“多謝掌柜告之。”
..........
深夜,柴府。
一道陰影在黑暗中潛行,悄無聲息,巡邏守衛的火把光輝扭曲了綠化帶的倒影,有那么一瞬間照出了這道潛行的陰影。
但在下一刻,它無聲息的消失,出現在了更遠處的漆黑里,繼續朝著目的地而去。
不多時,他來到了一座僻靜的小院。
沒有立刻進入,因為小院附近有增添了不少守衛,其中不乏煉神境的武夫。
但黑影沒有因此退去,他繞了一個方向,來到小院后方。
屋子里,燭光明亮,濃郁的肉香彌漫在房間里,三名漢子圍坐在桌邊,吃著古董羹,也就是火鍋。
自從柴賢入侵地窖后,柴府加強了對這里的防守。
不但在外面加派人手,屋子也有高手日夜“駐扎”。
許七安在一墻之隔的屋外,凝神感應:
“里面三人都是煉神境之上的武夫,偷襲只會讓他們提前感應到我的存在,從而引來外頭的守衛.......如果是以前的我,大概只有靠武力莽進去,但現在的我已經不是粗鄙的武夫了。”
十幾秒后,院子的地基下,地洞里,一只酣睡的老鼠醒了過來,睜開血紅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