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七安迎著李靈素質詢的目光,點了點貓頭:
“沒錯,我懷疑是柴杏兒。那種毒非一般人能煉。除非是毒蠱師親自出手。柴杏兒不是去過南疆嗎,還求了情蠱。”
李靈素臉色變的難看。
他自認對女人還是很挑剔的,但凡有過情緣的紅顏知己,都有獨特的氣質和性格,且容貌身段都必須出挑。
其次,性格方面,決不能是大奸大惡之徒,否則三觀沖突,無法談情說愛。
就算是東方姐妹也不是嗜殺之輩,雖說在雷州時與徐謙多有沖突,但那是立場不同,廝殺在所難免。
在他的認識里,柴杏兒有心機有野心有手腕,氣質宛如結著哀愁的丁香花,楚楚可憐,本質上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。
但柴杏兒絕不是道德淪喪之輩。
可這段時間以來,隨著案情的深入調查,他對此漸漸產生懷疑。
“我過來不是找你閑聊的。”
橘貓安抬起爪子,拍一下桌面,打斷了李靈素發散的思維。
“前輩請說。”
李靈素低聲道。
“柴建元為什么要隱瞞柴賢的身份,你有想過嗎?”
李靈素一愣,過了幾秒才明白徐謙的意思,對于一方勢力的家主,私生子不是什么見不得光的事。
可為什么柴賢是以義子的身份養在柴府這么多年?
李靈素沉吟道:“如果不是柴建元的原因,那問題就是出在柴賢身上,他的身世有秘密?”
橘貓安輕笑一聲:“答案揭曉前,任何假設都有可能,但要記得去求證。我記得道門陰神在遠古時代充當著城隍的職責,專勾人魂魄。”
李靈素“嗯”了一聲:
“遠古時期,有兩套規矩,一套是陽間律法,一套是陰間因果之報,道門掌陰法。不過后來這套陰法漸漸衰弱,直至廢除。
“是了,這段歷史我在天宗的古籍里看過,但一直沒想透徹,前輩可知?”
徐謙這樣的老怪物,肯定知道很多別人不知的隱秘。
橘貓安沉吟一下,結合自己從古尸那里得來的隱秘,說道:
“遠古時期,只有兩種修行之法,一種是武道,另一種是“道”,道門的道。道術體系比武夫體系更加完善,也更早。
“換而言之,遠古,是道術的天下。這便是陰法存在并盛行的環境。
“可漸漸的,武道開始昌盛,南疆人族琢磨出了蠱術,佛陀證道,巫神出世........道術再難主宰天下,陰法自然也就絕跡。”
至于儒家和術士,則是近代才出現,儒圣是兩千多年前的人物,術士則與國同齡六百載。
遠古時期只有武道和道術........這就能理解陰法的出現了,后來各大體系出世,再不是道門說了算........徐謙真是個老怪物啊,知道這么多隱秘。
李靈素感慨道:“我道門當年也是無比昌盛的,而今衰弱成只有道門三宗。”
他邊說著,邊看向徐謙,想再打探出一些隱秘。
許七安不搭理他,淡淡道:“言歸正傳,道門的入夢法術,可能如夢巫一般,夢中審訊?”
李靈素皺眉沉吟:
“做不到夢巫那般絕對主宰夢境,陰神入夢勾魂,只能勾凡人,或與自身品級相差極大的弱者。審訊的話,若對方是個凡人,亦能做到。
“前輩如果想讓我審訊杏兒,別說我修為還沒解封,縱使全盛狀態,怕也做不到。杏兒是五品化勁,除非是四品夢巫出手。”
橘貓安搖著貓頭:
“不是她,是柴建元的兒子,你挑一個最弱的審訊。問一問他關于柴賢的事。柴賢年少被帶回柴府,與柴建元的子女一起長大,沒人比他們更了解柴賢。”
李靈素點點頭,表示沒問題,似乎想起了什么,道:
“對了,前輩,昨天夜里,我發現杏兒深夜離開了許久,大概有兩刻鐘才回來。我陰神出竅跟蹤她,發現她往南院深處而去。
“武夫的直覺過于敏銳,我沒敢跟的太近,所以不知道她去了南院哪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