恒音雙手合十,道:“不打誑語。”
戒律的時間已經過去,需要他重新施展。
柴杏兒內心很抗拒,但嘴巴很老實:“那是十年前,我還未出閣,只是柴府的大小姐。那年盛夏,我在院中修行,忽然聽見有人笑著說:小丫頭資質不錯.......”
“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宮主,他穿著如雪般的白衣,堂而皇之的站在院子里,而周圍的丫鬟對他視而不見。”
不當人子?
許七安眉頭一皺,以許平峰的身份地位,造訪柴家這樣一個江湖勢力這不合理。更不可能因為柴杏兒資質不錯,就現身說法。
柴杏兒繼續道:“我質問他是誰,他說自己是來尋寶的。”
“尋寶?”
柴杏兒點頭:
“柴家先祖原本是南疆的奴隸,他少時家族被滅門,仇人把他賣到了南疆做奴隸。后學藝有成,回到湘州,這才有了如今的柴家。
“時至今日,鮮少有人知道當年柴家為何被滅門,先祖為何被賣到南疆。”
停頓了一下,柴杏兒臉色嚴肅,道:
“柴家原本是守墓人,守著一個年代久遠的大墓。后來不知為何,放棄了守墓人的身份,在湘州建立家族。當年之所以慘遭滅門,是因為有人要打那座大墓的主意。
“按理說,柴家守墓人的身份,外界并不知曉,也許是家族中出了叛徒,泄露了出去,這些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,其中細節我并不清楚。”
大墓?!
許七安的大墓恐懼癥又要犯了。
雍州城外的那座地宮,就給了他很深的心理陰影。
“后來呢?許.......”
許七安清了清嗓子,道:“那個白衣人進了大墓?”
佛門眾僧似乎也很關注這件事,耐心的聽著。
柴杏兒搖頭:“大墓的地圖,柴家只有半份,另外半份在南疆尸蠱部手里。宮主只拿走了柴家的那部分地圖,后續如何,我便不知了。
“那之后,我就成了天機宮的暗子,我能有今日的成就、修為,都是天機宮這些年給予的栽培。”
能讓許平峰在意的大墓,里面的東西必然非同尋常。一半的地圖在尸蠱部手中,所以,許平峰還沒進過大墓?
另外,地圖在尸蠱部手里,這說明當年地圖在年少的柴家祖先手中?
如果是這樣的話,他怎么會被賣去南疆當奴隸的,這不合理啊.........許七安沉吟一下,道:“關于大墓,你還知道什么?”
“大墓的存在,只有柴家的家主知曉。若非因為宮主,我也不知道這個秘密。”
“他為什么要把這個秘密告訴你?”
“宮主說,想打開大墓,需要守墓人的鮮血作為媒介。”
所以,許平峰把柴府的柴杏兒發展成暗子,當做棋盤中的一枚棋子.........許七安沒有再問,轉而看向凈心和凈緣,道:
“不久后,天機宮的上級會來柴府,各位大師好自為之吧。”
他召出浮屠寶塔,拖在掌心,第一層的塔門打開,氣旋滾滾,將柴杏兒吸入其中,鎮在第二層。
接著,他按住李靈素和恒音的肩膀,化作陰影離開柴府。
內廳陷入安靜。
凈心望著門外沉沉夜色,雙手合十,念誦了一聲佛號。
沒殺我們........佛門僧人們吐出一口氣,又慶幸又困惑。
“凈心師兄,現在該怎么辦?”一名僧人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