譽王沉默一下,道:“陛下去年確實有這想法,內閣現在是王貞文的天下,盡管有其他黨派和魏淵制衡,但也只是堪堪保持平衡。
“我背后有勛貴,又是宗室,陛下想扶持我進內閣,攪一攪渾水。”
元景帝很厲害啊,雖然常年不理朝政,動不動就撒幣敗家,但怠政十幾年,仍舊保持著對朝局的高度掌控,這份權術堪稱爐火純青.....許七安隨口問道:
“王爺現在于府中靜養,收益最大的是誰?”
“首輔王貞文,以及兵部尚書張奉....呵,那本來是我的位置。”譽王無奈的笑了。
說了這么多話,他難掩疲態,許七安也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,起身告辭。
馬蹄輕快,這匹年輕的小母馬先是被二叔騎了幾年,現在接著被侄兒騎,盡管上面的人不同了,但它絲毫沒有悲春傷秋的情緒,依舊溫順快樂。
許七安的心情就沒那么輕快了,按照譽王的話推斷,平陽郡主和恒慧私奔之事,或許本身就是一個局。
搞不定你,難道還搞不定你女兒?
玩政治的人,什么手段做不出來?這個可能性極大。
恒慧的復仇也側面印證了這一點。
“會是誰呢,王首輔?張尚書?亦或是兩者皆有.....但這里有個問題,文官集團和勛貴集團的斗爭,與桑泊案,與妖族有何干系?”
“除了元景帝外,還有誰知道桑泊底下封印著東西?”
“不好,恒慧下一個報復的目標不是首輔就是兵部尚書。”
許七安心里一沉,用力一夾馬腹,以最快速度策馬趕向宮城,在宮城口被攔截下來。
“魏公可還在宮中?”
“已經離開有半小時了。”守城的羽林衛回答。
許七安立刻調轉馬頭,一路離開皇城,在內城寬敞的街道疾馳許久,終于看見了魏淵的馬車。
聽到身后馬蹄聲飛快逼近,魏淵的護衛警惕的回頭掃來,順勢握緊刀柄。
但看見是許七安后,便又放松了警惕。
“魏公,魏公....卑職有事稟報。”許七安大喊。
姜律中聽見魏淵的聲音從車廂里傳出:“停車。”
他當即勒住馬韁,停了下來。
許七安策馬來到車窗邊,低聲道:“魏公,卑職有急事稟報。”
車窗的簾子掀起,五官深刻,鬢角霜白的老帥哥皺眉道:“你這匯報斷斷續續的毛病,什么時候能改?”
吐槽完許七安,他才問道:“什么事。”
“恒慧的下一個目標,極有可能是兵部尚書,或者王首輔,這兩人若是出了意外,魏公你就麻煩了。”許七安沉聲道。
.....
張府。
兵部尚書張奉坐馬車返回府中,詢問迎上來的管家:“易兒呢?”
管家回答:“還沒起來呢。”
兵部尚書臉色陰沉,道:“讓他一刻鐘內穿戴整齊,到書房見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