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七安忙追問道:“什么是一類人,大師,請指點晚輩。”
年輕僧人說:“我本能感覺如此,更多的記不起來了。”
記不起來了...許七安嘴角一抽,又問:“誰帶前輩來的?”
年輕僧人具現出一副畫面,畫面中,一個身穿黑衣,頭戴兜帽的人影,鄭重其事的打開一只錦囊,將斷手收入其中。
從身形上推測,飽滿的胸脯,圓滾的翹臀,顯然是個女子。
錦囊上繡著一只白色的動物,形狀似狐,靈動漂亮,背后展開屏風般的白尾。
狐貍,屏風般的狐尾....九尾天狐?嗯,根據教坊司中那只灰狐貍的口供,參與桑泊案的正是萬妖國余孽....而萬妖國隕落的女皇就是九尾天狐....嘶,萬妖國的人把斷手帶到了我這里。
為什么?
他們注意到我了....許七安深深擔憂起來。
.....
許七安睜開眼,發現自己躺在冰涼的地上,淡淡的月光為寂靜的屋子提供了一絲絲的微光。
他來到桌邊,點燃油燈,提著燈走到銅鏡前,鏡中映出他陽剛的臉,嘴角殘留著干涸的血跡,輕輕抹去,發現沒有傷口殘留。
神殊僧人不講道理的申猴,所帶來的傷口已經消失。
水漏顯示,時間是寅時一刻,也就是晚上九點十五分。
許七安坐在銅鏡邊,發散思維,斟酌著自己接下來該怎么做。
近在眼前的問題是,他該怎么處理斷手,要不要把這件事稟告魏公?
“魏淵很賞識我沒錯,但我畢竟不是他親兒子,再賞識也有個限度。而這件事涉及到桑泊的封印物....
“他若是能替我取出斷手,倒是沒有問題。若是不能,他是會包庇我,還是連同我一起封印在桑泊?
“而我只是一個練氣境的銅鑼,不可能不吃不喝五百年還不死。”
“監正肯定能替我取出斷手吧?他好歹是一品術士,問題是,我和他又不熟...許七安啊許七安,你又墮落了,沉迷在浮香溫暖的柰子里不可自拔。忘記了褚采薇等著你攻略嗎。早點成為司天監的女婿,監正就是自己人了啊。
“監正老頭子知道我的古怪運氣,我不能對他毫無保留的信任,因為他必然暗中謀劃著什么....”
此外,還有一個遙遠的問題:
萬妖國費勁千辛萬苦,釋放出封印物,總不可能是為他做嫁衣吧。
暗中把斷手帶到他這里,肯定是有目的的,這一點用腳趾頭想都知道。而這個目的,對他是好是壞?
神殊僧人說,我能溫養他的手臂和元神....這是不是萬妖國將它帶到我這里的原因?
那將來有朝一日,他們會不會來取回斷手?到時候,我的下場是死是活,誰都說不準。
這時,他聽見神殊僧人溫和的聲音在腦海里響起:
“守秘!”
....許七安臉色一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