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...為何要一旬不睡?”許七安疑惑道。
“你在煉精境時,想必時常體驗肉身的極限。每一次突破極限,體力都會增長。那你知道元神的極限嗎?”
許七安搖頭。
“突破元神極限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眠,一旬只是一個大致的標準,每個人的極限是不同的。將來你嘗試晉升煉神境,你會有切身的體會。”
“身體不會吃不消嗎?”
“所以煉精和練氣也是在為煉神打基礎,包括你平日的觀想,凝練元神強度。同樣是在增加晉升煉神的幾率。”說到這里,姜律中笑呵呵道:
“你還早呢,武道之路,最重要的是跋山涉水的意志,不能好高騖遠。”
“姜金鑼說的有理。”許七安贊同的點頭:“我已經練氣巔峰了。”
姜律中:“???”
他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許七安,看了幾秒,不悅道:“莫要說笑,我記得你加入打更人時,還是煉精境,哪有人三個月不到就練氣巔峰...不會是真的吧?”
許七安聳聳肩:“若非如此,我問你這個作甚。嗯,我先告辭了。”
許七安離開姜律中的房間,留下金鑼大人獨自坐在桌邊,喃喃道:“這不合理啊,這不合理啊....
“魏公,他知道嗎?”
......
一晃過了六天,許七安人生中第一次坐船遠航的感受是:淦!
甲板上,宋廷風無精打采的眺望江面,看著過往的漕運船只,說道:“明日便能抵達禹州,姜金鑼答應我們休整一天,老子吃魚都要吃吐了。”
“禹州盛產鐵礦,出了名的富,人杰地靈。想必教坊司的美人也是水靈靈的。”一位銅鑼附和。
許七安不關心教坊司的美人水靈不水靈,他只想早點下船,然后去吃一頓好的。
隆冬的季節,蔬果本來就缺,更何況是漂在水上。這段時間頓頓吃魚,吃的他現在看到魚就倒胃,差點患上厭食癥。
這時,趴在護欄邊的許七安,目光無意中瞥見迎面而來的一艘官船。
甲板上有幾個穿皂衣的吏員,同樣注意到了許七安所在的這艘官船,在看到甲板上幾位穿打更人制服的銅鑼后,吏員們明顯慌了一下,做出下意識的后退。
然后迅速穩住情緒,依舊保持原樣,但沒有再看這邊一眼。
....看到我們之后下意識的慌亂,這是心虛的表現啊.....雖然做了補救,表現的還算鎮定,但目不斜視的作態反而更彰顯了心虛....是天然的害怕打更人嗎?
老警探許七安心里狐疑的想著。
對面官船上吏員們的反應,簡直就是他學習心理學時,最經典的心虛反應。
保險起見,確認一下。
許七安伸手在懷里,輕扣玉石小鏡背面,取出儒家書院的“魔法書”,撕下記錄望氣術的一頁。
而今“魔法書”里最多的就是望氣術,當日押送金吾衛百戶周赤雄進京,許七安厚著臉皮問張慎討要法術,以補充日漸消耗的魔法書。
褚采薇當時也在場....成為了技能輸送大戶。
至于為什么都是望氣術,因為該術簡單,容易記錄。
“嗤...”
書頁燃燒中,許七安眼底迸射出清光,眺望前方的官船。
他看見了一片鮮紅的、黏稠的血光。
在望氣術的定義里,殺人者在殺完人后,會在一段時間里沾染上血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