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妙真沒有跟著回驛站,帶著她的私兵回了軍營。
姜律中皺眉道:“巡撫大人的緩兵之計只能用一時。”
張巡撫冷笑道:“本官知道,姜金鑼,夜里你去一趟衛司軍營,把徐虎臣等一干將領城中,就說本官有秘事相商,事關都指揮使的案子。”
許七安心里一沉。
張巡撫淡淡道:“帶出軍營后,全部斬殺,一個不留。”
“巡撫大人...”
望著說翻臉就翻臉的張巡撫,許七安像是吃了一只死老鼠,難以形容此時的心情。
張巡撫像是沒聽到,繼續說著:“沒了帶頭的人,普通士卒就是一盤散沙,稍加安撫便成了。楊川南的心腹勢力,也就衛司的三五千兵馬。解決掉這個隱患,處置楊川南就沒有后顧之憂。”
“可是,此案明顯另有隱情。”許七安沉聲道。
“那是另一回事,能查出來,本官自會還楊川南一個清白。但徐虎臣嘩變之心堅決,本官必須將苗頭扼殺在搖籃中。”張巡撫幽幽道:
“我會派人從云州各個衛所召集兵馬,這樣的事,不會有下一次了。”
巡撫是有權力調動各大衛所的軍隊的。
交代完之后,張巡撫看了一眼許七安,嗤笑道:“寧宴啊,慈不掌兵,朝堂也好,戰場也好,猶豫就會敗北。心軟則害人害己。”
道理我都懂.....許七安默默嘆息一聲。
姜律中經歷過風風雨雨,絲毫沒有波瀾,問道:“調動各衛所的兵馬,巡撫大人是想借此次事件,壓一壓云州官場?”
張巡撫緩緩點頭:“楊川南如果不是幕后黑手,那么,幕后那位就在城中,四品以上的官員都有嫌疑。本官未雨綢繆,防止對方狗急跳墻。”
回到驛站,喝一碗茶的功夫,門口值守的虎賁衛進來稟告:“巡撫大人,宋布政使等諸位大人求見。”
張巡撫屏退閑雜人等,在大廳接見了眾官員,他們是為了楊川南的案子來的。
“此案既已證據確鑿,還望巡撫大人早日定奪。”宋布政使說道。
云州知府等官員紛紛附和。
“逼宮”來了...許七安心想。
假如幕后黑手就在這些人里,在張巡撫驗完證據的情況下,煽動官員們逼宮的行為不難理解。
但有些急了...
衛司的軍隊剛剛撤去,就迫不及待的要逼張巡撫給此案蓋棺定論,實在不像是一個老謀深算之輩該有的操作。
只能說明梁有平遲遲沒有線索,讓對方如坐針氈,恨不得立刻推楊川南出去做替罪羊。
越是心急,越容易露出馬腳....姜金鑼斬殺徐虎臣等將領,然后調動各衛所兵馬過來,巡撫大人就能安枕無憂,好好陪幕后黑手玩一玩。所以,眼下拖延時間就夠了....許七安念頭閃爍。
果然,張巡撫一口答應了官員們的要求,但推說今日還要再密審楊川南,明日再三司會審。
反正先把今天給拖過去。
打發走諸位大人,張巡撫喝著茶,感慨道:“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。”
殺徐虎臣是穩楊川南這條線,調動兵馬是穩幕后黑手這條線。畢竟案子一旦水落石出,對方必定魚死網破。
許七安沉吟道:“待姜金鑼今夜辦完事,我們可以讓人偽裝成梁有平,引蛇出洞。”
話剛說完,值守的虎賁衛又進來了,道:“巡撫大人,門外有一群自稱福順鏢局的鏢師,說要求見巡撫大人。”
“福順鏢局?”張巡撫皺了皺眉,對這個鏢局的名字毫無印象。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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