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”
宋廷風起身就往外走,又快速折返回來,噔噔噔跑上樓,幾分鐘后,換了一身平平無奇的便服。
聰明...許七安暗暗稱贊,同時自省,我竟然沒有提醒他換便服,san值降的這么厲害?
宋廷風騎上一匹不會堵車的小母馬,噠噠噠的走了。
可是半小時后,他又策馬狂奔著回來了,大步沖進驛站,臉色難看:“寧宴,城門關閉了。”
...許七安無聲的望著他,一顆心倏地沉入谷底。
“我感覺要出事了。”
許七安坐不住了,起身在大廳里踱步。
“能出什么事?姜金鑼可是四品武者,仍在江湖上,那可是一方梟雄。而且,其余同僚也過去了。”宋廷風寬慰道。
他同樣也在寬慰自己,給自己增加信心。
即使以大奉的國力,目前來說,也只有一位鎮北王是三品武者。四品境界,確實可以在江湖上橫著走。許七安在京城見慣了四品高手,但那是京城,大奉的核心。
當然,江湖水深,可能藏著一兩位千年老王八。
“其他三處城門肯定也關閉了,宋布政使.....或者他背后的巫神教,擺明了要關門打狗。”許七安來回踱步:
“你想過沒,他們當然知道姜金鑼是四品,仍敢這么做,說明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。
“沒準從他們入夢審問你和廣孝的時候,就已經在籌謀了。我們沒有鎖定宋布政使,他們就可以忍,按兵不動。
“可一旦我們知道宋布政使才是幕后黑手,那他們會毫不猶豫掀了棋盤。”
“然后呢?”宋廷風聲音有些顫抖:“就算殺了巡撫大人,他們不怕朝廷發兵圍剿嗎。”
“齊黨和巫神教謀劃這么多年,打的不就是這個主意?”許七安看著他,“不為了謀反,人家搞那么多破事干嘛。”
宋廷風心里有些慌亂,不過他好歹是資深打更人,也是見過風浪的,不至于六神無主。
“一定要想辦法把信息傳出去,調動衛所的軍隊。”他說。
“巡撫大人原本計劃今夜派姜金鑼殺了徐虎臣等一干將領,他們也算命大,躲過了一劫。”
許七安回應了一句后,便陷入了沉思。
老宋有一句話說的對,要把消息傳遞出去。
云州終究不是姓宋,不然齊黨和巫神教沒必要這般偷偷摸摸,各郡縣暫且不論,這白帝城中,至少楊川南統領的衛司,就可以和宋布政使掰掰手腕。
宋布政使陷害楊川南,未必就沒有鏟除異己的想法,禍兮福之所倚嘛.....許七安不由想到了這個可能。
但楊川南目前是階下囚,自身嫌疑還沒徹底洗清。而且,就算許七安想用他,重傷在身的老楊也不可能出城去。
“殺出城去,怎么樣?”
一旁,沉默了許久的朱廣孝悶聲道。
這條路很危險,但他只能想到這個辦法。
“現在驛站里只有四個銅鑼,要面對數百名城防軍,乃至更多....非常勉強。”宋廷風搖頭,否決這個提議。
城防軍不是烏合之眾,裝備精良,有弓有火銃。其中想必也有幾個好手。單靠他們四人,即使能殺出城,也要耗費一番功夫。
等趕到軍營,通知飛燕軍,再殺回來....恐怕白帝城內的動亂都已經結束了。
還有一個辦法!
許七安摸了摸懷里的玉石小鏡,心里感慨:我真不想社會性死亡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