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韶音宮。
裱裱推開窗戶,視線里,皚皚白雪覆蓋了整個院子,潔白無瑕。
她眼圈紅腫的像桃子,剛才看著狗奴才寄來的信,看著看著又哭了。
信上的措詞語句,正經中夾雜跳脫詼諧,看著信,腦海里就能浮現狗奴才的音容笑貌。
但臨安知道,自己再也看不到那樣的笑容,那個人死在了云州,他會躺在冰冷的棺材里,飄過萬里之遙,安靜的,無聲的返回京城。
更讓她難過的是,以自己公主的身份,想參加他的喪禮都做不到。
寒風吹在臉上,冰冷徹骨,她伸手一摸,發現眼淚又來了。
“哭什么哭,只是死了個狗奴才啊,明明只是死了一個狗奴才.......”裱裱生氣的抹去眼淚,但越抹越多,越抹越多。
“殿下,殿下....”
惶急的喊聲從外面傳來,臨安的貼身宮女,“哐”一聲撞開了房門。
她的臉被寒風凍的發青,厚厚的棉鞋沾滿了骯臟的水漬和雪沫。
臨安連忙側過身去,手忙腳亂的擦拭眼淚,但宮女隨后的一句話,讓她驚呆了。
“太子殿下入獄了。”
晴天霹靂,臨安失聲驚呼:“什么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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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書房。
元景帝臉色陰沉的高坐龍椅,大理寺卿、魏淵、刑部尚書立在堂內,三人的身份代表著大奉最高的三法司。
魏淵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。
“陛下,這是仵作給出的格目,請您過目。”刑部尚書把福妃的驗尸報告遞了過去。
大太監接過驗尸格目,遞交給元景帝,后者僅是掃了一眼,面無表情的問道:
“福妃有沒有被玷污?”
“這......”刑部尚書低聲道:“仵作只是粗略檢查,不敢驚擾福妃遺體,陛下請宮中的老嬤嬤查驗吧。”
元景帝沉聲道:“那個畜生呢?”
“太子殿下已被禁在寢宮,等待陛下定奪。”
“送到大理寺去吧。”元景帝目光凌厲的掃了一眼三人,“朕要在三日之內得到結果。”
“陛下,茲事體大,三日恐怕不行。”大理寺卿道。
“朕只給你們三天。”元景帝寒著臉。
“陛下,魏公手底下人才濟濟,屢破大案,不如將此案移交給都察院吧。”刑部尚書提議。
大理寺卿覺得很贊。
“人才濟濟,尚書大人指誰?”魏淵平靜的掃過兩位大臣,又看向元景帝:“能辦事的人已經殉職在云州了。”
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相視一眼,那個屢破奇案的銅鑼折損在了云州,前些天,兩人還暗暗叫好。
現在甩鍋的人沒了,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心里忽然有些復雜。
福妃死了,疑似遭遇太子凌辱,羞憤欲絕之下,從閣樓一躍而下,撞破護欄,摔死了。
案子的脈絡是這樣的——今日午后,太子從陳貴妃處飲酒返回,不知怎么就去了福妃宮苑。
隨后就發生了福妃衣衫不整墜樓身亡事件。
這件事不但關乎皇家顏面,太子罪名一旦坐實,那就涉及到國本之爭,背后牽扯的利益太復雜了,大理寺卿和刑部都不愿意接這燙手山芋。
元景帝皺了皺眉,他知道魏淵說的是許七安,那個死在云州的銅鑼。平時只覺得那銅鑼礙眼,討厭。
可當有了案子,元景帝忽然發現,那銅鑼的作用其實很大。死的太可惜了。
“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