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隨他目光看去,眺望臺上站著剛才進閣樓的小宮女,得到許七安授意,小宮女當即關閉瞭望臺處的格子門,俄頃,里面傳來微弱的呼救聲。
到這一步,腦瓜子不算太聰明的裱裱,也明白了許七安的意思。
“混賬,你們敢說謊,呼救聲明明這般清晰。”裱裱怒道。
院子里的下人們嚇了一跳,連忙辯解。
許七安壓了壓手,示意他們稍安勿躁,然后轉頭吩咐小頭目:“把斷裂的那截護欄抬出來.....
接著,他看向年歲大的宮女,道:“你留下,其他人退下。”
那位年歲大的宮女有些慌張,雙手不安的攪動。
“小公公,你先到外院去,稍后喊你,你再回來。”許七安原以為這個不怎么識趣的小太監會反駁,他都打算抬出懷慶和臨安來壓人了。
結果,小宦官什么都沒說,心甘情愿的轉身離去。
“你有什么發現?”
待人走后,懷慶率先開口。
清冷高傲的公主殿下,心中有自己的推理,剛才宮女在閣樓內呼救,外頭是能聽見的,盡管很微弱。
那么就有兩種可能:一,福妃根本沒呼救。二,福妃被人控制住了。
“太子修為如何?”許七安問道。
“練過幾年武藝,弓馬騎射都很嫻熟。”懷慶回答。
哦,是一只弱雞.....許七安點點頭。
太子修為在煉精境,甚至都不到,這其實可以理解。對于一位皇子來說,傳宗接代,延綿子嗣是頭等大事。個人武藝算什么?皇帝又不需要沖鋒陷陣。
其次,自身能不能面對美色坐懷不亂,也是一個重大考驗。
尤其是太子身為皇子,身邊美婢如云,恐怕很難在年少沖動的時期守身如玉。
許七安覺得,也就自己這樣擁有大毅力的人,才能保持母胎單身十九年。
“太子雖然修為淺薄,但要對一個弱女子用強,想來還是很容易的,所以福妃也許根本沒機會發出求救聲。”許七安道。
“我太子哥哥不會做這種事的。”裱裱立刻反駁,這是她作為胞妹,最后的倔強。
許七安沒有回應把圓潤臉蛋鼓成包子的裱裱,冷笑的看著年長的宮女,道:“剛才沒有說真話吧?”
宮女眼里閃過一絲驚慌,擺手道:“奴婢所言句句屬實,絕對沒有說謊,請大人明鑒。”
“沒說謊,但也沒說全,對吧。”許七安用刀鞘拍了她大腿一下:
“本官沒什么耐心,你要不說,就去打更人衙門的大牢里交代,我不保證里面的獄卒會怎么對你。”
這些小宮女小太監,心思多,膽子小,恐嚇是最好的方法。
宮女咬了咬唇,心一橫,道:“兩位殿下,許大人,請隨我來。”
她轉身進閣樓,許七安和懷慶、臨安跟在身后。
返回閣樓上,宮女徑直去了床底,吃力的拉開一只大木箱,從一件件舊衣衫底下,取出一只小木盒。
宮女低著頭,畏畏縮縮的把木盒奉上。
許七安接過,打開木盒,看清里面的東西后,腦海里就兩個字:蕪湖!
要不是身邊還有臨安和懷慶,他還會吹一聲浮夸的口哨。
木盒里躺著一根用玉雕琢而成的物件。
許七安頓時理解為什么宮女吞吞吐吐,不敢說。
這東西在宮廷屬于禁品,道德層面是一方面,再就是這里是宮廷,妃子是皇帝的女人,肯定是不行的。
皇帝不要面子的嗎?
一旦被人發現,重則打入冷宮,輕則降位份。
這就可以解釋福妃為什么要把下人驅散出閣樓,酒后心情不佳是方面,眼前這東西是另一方面.......幸好我把小宦官趕出去了,不然元景帝得殺我滅口.......許七安神色復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