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倆不認識金牌,但捕頭的反應,是最好的參照物。
不是說家里的長輩是御刀衛百戶嗎,這是怎么回事?這小子身份很高?那剛才為什么不直說?
一個個疑問在腦海里閃過,旋即想到了自家叔父是吏部文選司的郎中,正五品,但手里的權力,能讓四品大員也客客氣氣,不敢得罪。
心里便安定了些。
許七安盯著捕頭,問道:“你叫什么?”
捕頭低著頭,想著自己剛才的選擇,額頭冒冷汗了,“卑職朱英。”
許七安頷首:“本官奉旨查案,這是陛下欽賜的金牌。朱英是吧,你是個人才,本官很欣賞你,決定邀你一同辦案,替本官保管金牌。”
頓了頓,幽幽道:“丟了金牌,滿門抄斬。”
啪嗒.....一粒豆大的汗滾落,砸在地面。
朱英顫聲道:“卑職領命。”
許七安滿意點頭:“跪著吧。”
接著,他指著趙紳夫妻兩,道:“把這兩人給我帶走。”
這話是對三名捕手說的。
三個年輕的捕手看向朱英,朱英頭都不敢抬,又氣又急,聲音發抖:“愣著做什么,還不照辦。”
三名捕手急忙鎖住趙紳夫婦。
“我叔父是吏部文選司郎中,正五品,正五品......”趙紳驚怒交集。
捕手拿刀鞘一頓很抽,他挨了打,這才老實下來,扭頭朝自家的家丁喊:“快去請我叔父。”
許七安帶著嬸嬸和妹妹們離開學堂,無奈道:“今天玩不成了,我得回打更人衙門處理這件事。嬸嬸,你們隨我一同過去,還是先回府?”
嬸嬸看了眼小豆丁,畢竟是女兒的事,她咬牙說:“去衙門。”
剛才那兩人太可恨了,現在回府,只會越想越氣。
.........
人走后,李老先生仔細回憶自己剛才的應對,確認沒有失誤,心里稍稍安定,走到兀自跪在那里的捕頭,道:
“差爺,方才那位.....大人,在什么衙門,官居幾品?”
“不知道。”朱捕頭懊悔的想拔刀自刎,罵咧咧道:
“官居幾品還有甚意義,這是金牌,金牌你懂嗎。”
金牌......李老先生身子一晃,手都抖起來了。
那蠢丫頭家里,還有這等人物?!
他無比慶幸自己處事還算公允,沒有偏向趙家,不然晚節不保,老命也不保。
想到這里,他看向朱捕頭的目光充滿了憐憫。
.........
前往打更人衙門的路上,許七安騎在馬背,懷里坐著許鈴音。
她左手一只肉餡餅,右手一袋油炸魚丸,吃的可開心了。
“剛才的事......鈴音覺得解氣嗎?”許七安試探道:“大哥幫你揍他們,不死也脫層皮。”
這種霸凌最氣人的不是挨揍,而是孩子幼小心靈產生的心理陰影。
“鈴音,鈴音?”
許七安推了妹妹一下。
許鈴音從食物里抬起頭,黑白分明的大眼睛:“大鍋說什么呀。”
“你解氣嗎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知道什么是解氣嗎。”
“嗯。”
“大哥幫你教訓那個小胖子的父母。”
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