氣完嬸嬸,許七安手伸入懷里,摸出田契拍在桌上,說道:“黃金我自己收起來了,至于這三十傾良田,嬸嬸,我未娶妻成家,就勞煩........玲月幫大哥管了。”
嬸嬸伸到一半的手僵住,她拿許七安沒法子,跺腳氣道:“許平志.......”
嬸嬸拿侄兒沒辦法,只能對丈夫重拳出擊。
許二叔“呵”一聲,“寧宴與你說笑的,玲月又不懂這些。”
許玲月細聲細氣說:“爹,我念過幾年書,也懂算術。”
而且,管理田地通常是讓府里信得過的下人在外跑腿,主人只需要管賬就成了。
嬸嬸忽然有了危機感。
她以前的假想敵是大郎和二郎的媳婦,如今才發現,許玲月這個死丫頭,竟然起了反心,想和她這個當娘的爭權。
“娘,你這么看著我干嘛。”許玲月覺得母親的目光灼灼逼人。
“我不是看你,我是看白眼狼。”
“……”許玲月。
…………
說起觀星樓這座建筑,京城,乃至大奉各地人士,對它的印象無非兩個字:高!
在江湖人眼里,除了高聳入云,觀星樓還是大奉的禁忌之地,因為這里住著王朝唯一的一品強者。
很少有人會去思考觀星樓地底,是一個什么地方。
扎扎扎......
幽暗的地底,鐵門緩緩升起,一道蜿蜒的石階伸向地底,每個十個臺階,墻壁上就有一盞油燈,散發昏暗的光芒。
噠噠噠.....寂靜的空氣里,傳來了清晰的腳步聲。
腳步聲漸漸清晰,一道黑影從地底,順著臺階走了上來。
黑影披散著頭發,遮住了臉頰,套著簡單的麻色長袍,赤著腳,行走時胸口偶爾凸顯出的飽滿,讓人意識到她是個女子。
而且是胸有溝壑的女子。
“我距離四品陣師還差一些,老師怎么把我喚醒了........”黑影喃喃自語。
她抬頭看了一眼,臺階盡頭,門外無數光芒潮水般傾瀉下來,那是久違的陽光。
踏出鐵門,黑影站在寂寂無聲的廳里,閉著眼,張開雙臂,擁抱陽光。
她五年沒有出世了,一直被監正老師鎮壓在觀星樓底。
穿過一樓的廊道,披頭散發的女人拾階而上,行至二樓,噔噔噔......腳步聲從頭頂傳來,一名舉著托盤,盤內擺著瓶瓶罐罐的白衣術士走了下來。
兩人打了一個照面。
白衣術士身子倏地僵住,他臉色也一點點蒼白了下去,像是看見了極為可怕的東西。
大概有個三四秒,白衣術士轉身,倉惶的逃走。
披頭散發的女人出于善意,連忙提醒:“師弟,慢些,小心滑動。”
話音方落,白衣術士腳底突然打滑,咕嚕咕嚕滾了下來,順帶著把女人撞倒,兩人一起咕嚕咕嚕的滾下樓。
砰砰.......
托盤里的瓶瓶罐罐摔的粉碎,彌漫起五顏六色的塵霧。
“救,救命......”白衣術士臉龐血色上涌,逐漸轉為青黑色,他掐著自己的脖子,艱難的說:
“這,這是,宋卿師兄,煉,煉的毒藥........”
女人捂著自己的脖子,艱難說:“師姐沒帶解藥啊。”
“解藥就在里面.......”白衣術士似乎不能動彈,眼珠子死死盯著某個摔碎的瓷瓶,盯著地上的藥粉。
在女人的幫助下,白衣術士服下解藥,連滾帶爬的下樓,來到一樓大堂里,朝著煮藥煉藥的白衣術士們,大喊道:
“鐘師姐出關啦!!!”
哐當......白衣術士們手里的瓷瓶、勺子等器具,摔落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