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............
許七安從勾欄里出來,渾身輕飄飄的,感覺骨頭都酥了,一邊享受馬殺雞,一邊看戲聽曲,這種日子真逍遙啊。
一個時辰里,勾欄里的姑娘換了一批又一批,笑靨如花的進來,雙手發抖的出去。
“可惜勾欄里的姑娘們本職工作是販賣海鮮,不是專業按摩,水平還是差了些。這時代有青樓有教坊司有勾欄,少了足浴店和按摩店,可惜了。”
這個點兒,已經散值了,沒必要再去衙門,許七安在路邊雇了馬車,返回許府。
“大郎你可算回來了,衙門有人找你,在府里等了許久,茶都喝了兩壺了。”門房老張見大郎回來,趕緊迎上來。
衙門有事找我.......許七安略一沉思,猜測是西方佛門的人找他。
進入會客廳,看見一位黑衣吏員坐在椅上喝茶,目光頻頻往外看。
“哎呦,許大人您可算回來了。”
無數次的張望中,終于看見了許七安的身影,這位黑衣吏員喜出望外,道:“您再不回來,等宵禁后,我只能留宿貴府了。”
“什么事。”許七安直入主題。
“不久前一位佛門高僧來衙門找您,沒找著,便去見了魏公。魏公派我在府上等您。”黑衣吏員說。
不過是一個和尚而已,魏淵犯得著這么鄭重對待?他西方佬算什么東西,我堂堂東土中原,什么時候能站起來,氣抖冷。
許七安面無表情的說:“知道了,稍后我會去見一見。”
黑衣吏員松了口氣,打算告辭,忽然想起一事,笑道:“魏公聽說您近日到處閑逛,不在衙門等候差遣,也不巡街,他很生氣,說您三個月的俸祿沒了。”
........這,爸爸,有事好商量啊!許七安臉色僵住。
送走黑衣吏員,許七安想起自己的小母馬被留在了打更人衙門,便命下人去牽許二郎的坐騎。
許府有三匹馬,分別是許平志,許大郎二郎的坐騎。一輛馬車,專供女眷出行時使用。
許新年聽說大哥回來了,連忙從書房出來,憂心忡忡道:“大哥,今日你走后,那兩個居心撥測之徒又來了。”
“什么?”許七安一時沒反應過來。
“一個青衫劍客,一個更像是屠戶的和尚。他們不請自來,說是道賀。爹說來者是客,便請他們進府吃酒。”
許新年皺眉道:“我總感覺他們看我的眼神怪怪的。”
許七安想起來了,下午見到恒遠時,他似乎說過剛從許府吃酒出來。
“二郎啊,不必在意這些無名之輩,你現在是會元,你的眼光在更高的天空。”許七安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小老弟了,拍拍他肩膀:
“你的坐騎借我用用,明兒還給你。”
正好此時下人從后門牽來了馬,侯在大門外,許七安立刻閃人。
他再次來到三楊驛站時,夕陽已經掛在西邊,黃昏的陽光是瑰麗的金紅色。
“你........”
守門的兩個僧人知道自己被欺騙感情了,神色不善的盯著許七安。
“本官許七安,是桑泊案的主辦官,度厄大師召我來的,帶路吧。”許七安笑瞇瞇的遞過韁繩。
守門的兩位僧人深吸一口氣,制怒,一個接過韁繩,一個做出“請”的手勢。
隨著守門僧人進入驛站,來到內院。
這里好像剛打過架的樣子........恒遠也在這里干活........罪過罪過,我以后一定做個好人。
他有些心虛的低頭,不去看恒遠和尚,在守門僧的引導下,進入了一間房。
房間里有三個和尚,居中的那位坐在塌上,是個皮膚黝黑的老僧,臉盤布滿皺紋,枯瘦的身體撐不起寬松的袈裟,乍一看去有些滑稽。
左右分別是見過面的凈塵和凈思。
凈塵神色不善的盯著許七安。
“度厄大師!”許七安雙手合十,行了一禮。
老和尚還禮,溫和道:“許大人何故假扮青龍寺武僧恒遠?”
許七安一本正經,回答道:“想弄清楚桑泊底下封印著什么東西。”
老和尚瞇著眼,默默的看著他。那平靜溫和的目光,仿佛是人體掃描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