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著便聽許二郎苦笑道:
“我只是感慨一下罷了,不會犯軸的,勝敗乃兵家常事,高祖皇帝當年起事,也有過屢戰屢敗的時候。
“要是真犯軸了,就沒有現在的大奉。大丈夫能屈能伸嘛。
“但我也能理解史書上那些寧死不退的豪杰,跟著我打拼的將士們都留在了這里,我又有何顏面茍活。”
正說著,遠方的天空出現了一大片鳥群。
鳥群疾速靠近,繼而是沉雄的咆哮聲,嘈雜而響亮。
苗有方和許二郎臉色大變,坐在城頭休息的傷病們,也注意到了天邊的動靜,驚恐的起身。
他們一個個眺望著那黑壓壓的飛獸群,眼神絕望,臉色慘白。
“又來了,又來了........”
“數量這么多,這,這叫我們怎么守?”
絕望的情緒在守軍之間傳播。
“許大人,又來一批飛獸軍,松山縣守不住了,我們撤吧。”
一位百夫長倉惶的奔來。
說這些話的時候,他目光死死的盯著許二郎,眼神里的情緒復雜,有哀求,有絕望,也有求生的希冀。
許二郎雙眼一陣發黑,頭疼欲裂。
是啊,要論援兵的話,有什么兵種的行進速度能和飛獸軍相比?
虧他還想著與云州軍比速度,怎么比?
“砰!”
許二郎狠狠一拳捶在墻頭,咬牙切齒道:
“不除掉飛獸軍,青州守不住的。”
他意識到,這些迅如雷霆的飛獸軍,是影響青州戰役勝敗的關鍵因素之一。
苗有方摘下背上的弓,彎弓搭箭拉弦,一氣呵成,邊瞄準飛獸軍,邊道:
“帶著許大人先走,老子先射下幾只畜生,賺夠本再說。”
恰好這時,飛獸軍已經進入他的射程范圍。
苗有方瞳孔收縮,目力放大到極致,瞄準了為首的那只飛獸。
他旋即一愣,因為這批飛獸軍與之前襲擊的飛獸軍不一樣。
云州叛軍的飛獸,是赤色的巨鳥,體表覆蓋一叢叢艷麗的火羽。
而這批飛獸軍坐下的怪物,身軀覆蓋黑色鱗片,長頸、體態修長,狀如蜥蜴,扇動的也不是羽翼,而是膜翼。
另外,騎乘飛獸的騎士,不是身負甲胄的軍人,而是一群穿著奇裝異服,甚至穿著獸皮衣的人。
為首的那只飛獸背上,坐著一個穿青藍相間服飾,膚色黝黑,頭發天然帶卷,正滿臉笑容的朝城頭眾人揮舞手臂,像是熱情的打招呼。
苗有方“咦”了一下,松開了弓弦。
“怎么了。”
許二郎的目力不及武夫,見狀,皺眉詢問。
苗有方面帶困惑的回復道:
“這群人有些奇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