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銅鑼的最低標準是練氣境。
這才一年不到,如果許七安能與兩位主角一較高下,那說明也能和他們抗衡,這是不可能的事。
他將來或許可以,但絕對不是現在。
若是真的發生這樣的事,他們把腦袋割下來當球踢。
打更人隊伍里,李玉春和宋廷風,以及朱廣孝三人心里涌起不真實的感覺,認為世界是虛幻的,不合理的。
當年.......去年那個小銅鑼,什么時候成長到可以和四品爭鋒的地步?
戴著帷帽的王妃,側頭,看向身邊的褚相龍,語氣平淡的問道:“那個許銀鑼有幾分勝算?”
帷帽里,她的表情遠沒有語氣淡定,靈秀的美眸緊盯著褚相龍。
褚相龍嗤笑一聲,道:“毫無勝算,雖然他修成金剛神功,但自身的品級擺在這里,仿佛或許比一般的六品強,甚至比肩五品,可在四品武者眼里,根本不值一提。
“呵,王妃不必懷疑,五品與四品的差距,隔著一條跨不過的鴻溝。”
王妃相信了他的話,微微頷首。
而這個時候,烏篷船已經漂近,距離兩位主角不到三丈。
楚元縝沉聲道:“許大人,這是我人宗與天宗的糾葛,沒你事兒。莫要胡亂插手,徒惹是非。”
他在隱晦的警告許七安。
李妙真默不作聲,悄然傳音:“混球,給我滾一邊去。這不是你該胡鬧的地方,我知道金蓮道長慫恿你出手攪局,別的不說,就說你現在的實力,真以為你參與我和楚元縝之間的交手?
“不要以為上次和我斗的不相上下,你就真覺得能與我較量。我壓根沒用全力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就用全力了?”許七安傳音回應,而后不去看李妙真氣鼓鼓的表情,朗聲道:
“天人之爭是江湖盛事,兩位都是同輩中的佼佼者。在下不才,也想參與切磋,磨礪武道。”
停頓了一下,氣運丹田,讓聲音滾滾如驚雷,道:“許某在此挑戰人宗記名弟子楚元縝,天宗圣女李妙真。你倆若是能贏我,可如期舉行天人之爭。
“若是贏不了我,呵,不妨回去再修行幾年。當然,兩位也可以不接受我的挑戰,畢竟許某聲名遠播,膽怯了也是正常。”
楚元縝和李妙真睜大了眼睛,心說這小子瘋了不成,竟然打算踩著他們上位。
楚狀元掃一樣兩岸的群眾,傳音問道:“如何是好?”
話說到這份上,但凡愛惜名聲之人,都不可能拒絕。何況,他們兩人代表的是天人兩宗。
“答應他,然后把他踢出局。”李妙真傳音回復,哼道:“我正愁沒機會教訓他呢。”
雖然會讓他顏面盡失,可這都是許寧宴自找的。
商量完畢,兩位主角同時頷首,朗聲回應:“好,那就領教許銀鑼的高招。”
許七安璨然一笑,一踏船頭,翩然落于岸邊。
三股氣息默契的攀升,彼此碰撞,化作一陣陣狂風,掃起遠處觀眾的衣角。
烏篷船遠去,三丈、五丈、十丈、二十丈.........船艙里,探出浮香漂亮的臉蛋,笑吟吟的揮手再見。
楚元縝突然出手,指尖一點河面,氣機牽引,只聽“轟”的一聲,渭水炸起十幾丈高的水柱。
水花沒有落下,而是化作一道道細微的小劍,劈頭蓋腦的射向許七安,猶如直面千軍萬馬,萬箭攢射。
甫一出手,便是神仙手段。
群雄們看的目眩神迷,也心驚肉跳,因為換位而處,他們會在這“萬箭齊發”中粉身碎骨。
許七安沒有躲,雙手合十,高舉頭頂。
嗡.......淡金色的圓形氣罩霍然膨脹,密集的劍雨在氣罩上撞的粉碎,濺起蒙蒙水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