懷慶恍惚了一下,因為想起當日兩人地書傳信的情景——
【三:殿下,最后一個問題.........】
【一:請說。】
【三:你真的愿意立四皇子?】
【一:為何有此一問。】
【三:因為我覺得,你想當皇帝。】
沉默了很久很久.......【一:倘若本宮欲登基,你待如何。】
【三:可以!】
直到現在,回憶起那段交流,懷慶依舊能感受到自己當時翻涌不息的心湖。
那一刻,她來到窗邊,推開窗戶,讓陽光和寒流一起涌入。
她迎著陽光,昂著臉,閉上了眼睛,嘆息般的吐出三個字。
“許寧宴........”
懷慶沒有回答譽王的問題,因為沒有必要。
她接著說道:
“魏黨和王黨,皆是我的人,京城十二衛大部分都已投靠在我麾下,禁軍五營只認虎符,不認人。而虎符如今已是我囊中之物。
“再有許寧宴這位二品武夫支持,叔公,諸位叔伯,皇室之中,可有人比我更適合稱帝?
“姜律中和張開泰統率在玉陽關數萬守軍是我的人。楚州總兵是我的人。
“叔公覺得,夠不夠?”
鴉雀無聲,沉默片刻,厲王沉聲道:
“女子稱帝,壞倫理亂朝綱,莫要忘了京城之外,還有一個云鹿書院。”
“巧了,本宮正要說此事。”懷慶淡淡道:
“本宮已經許諾,讓云鹿書院重返廟堂,趙守入內閣。”
“……”厲王閉上了眼睛。
懷慶趁勢再問:
“論謀劃論才華論膽識,皇族之中,有人勝我?”
炎親王張了張嘴,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。
懷慶起身,目光強勢的掃過眾親王、郡王,道:
“除本宮之人,皇族中還有誰能挽救岌岌可危的大奉,挽救朝不保夕的你們。
“靠一個軟弱無能的永興?”
這是她首次展露鋒芒,展露自己的不屑。
皇室成員們這才意識到,過去太小覷這位長公主了,以為她只是好讀書,頗有才名而已。
從元景到永興,她向來低調,不顯山不露水,并不關心政務。
直到此時,她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,當他們回過神來時,性命已經被握在人家掌中。
見無人違逆,懷慶收斂了鋒芒,道:
“今日召諸位過來,便是不想讓皇族流血,爾等支持我,自可享受榮華富貴,若有異心,殺無赦。
“叔公,你是長輩,你來說句話。”
厲王忍不住看向懷慶,驚覺她眸子暗沉平靜,卻內含殺機,心里頓時一凜,沉聲道:
“事已至此,本王還能說什么。”
懷慶接著看向失魂落魄的胞兄,溫柔的替他理了理衣襟,撫平胸口的衣褶子,柔聲道:
“以后就委屈四皇兄和永興,還有其他兄弟,暫時住在觀星樓地底。
“四哥和諸位兄弟的子嗣,本宮會替你們好生照料的。
“幾位叔伯如果有興趣去觀星樓小住,本宮歡迎之至。”
在場皇室成員臉色微變。
“啪啪!”
懷慶拍了拍掌,喚來偏殿外的甲士,吩咐道:
“帶回金鑾殿,再把王黨成員給本宮帶過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