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告訴過你,我父親是二品術士,他通過山海關戰役竊取了大奉國運,藏在我身上。
“但我沒有告訴你,我與大奉命運相連,國滅則身亡。所以我必須救大奉,這既是為黎民蒼生,也是為自保。
“永興德不配位,大奉交在他手里,注定滅亡..........”
他看了臨安一眼,見她冷若冰霜,疏離淡漠,苦笑道:
“算了,不說了。
“我還有事要處理,便不送殿下回韶音宮了。”
臨安依舊沒有反應。
許七安退后一步,化作陰影消失不見。
他一走,臨安身子立刻軟了,一個踉蹌,扶著墻慢慢萎頓,她背靠著紅墻,抱著膝蓋,嚎啕大哭。
...........
景秀宮。
陳太妃癱坐在軟塌上,咬牙切齒的扶著茶幾,喃喃道:
“你休想娶臨安,休想,你不敢殺我,就像你不會殺永興,只要我還在,就不讓你得逞。”
她絕不會讓臨安嫁給逼兒子退位的人。
她是拿許七安沒辦法,但臨安是她女兒,她太熟悉了,有的是辦法通過臨安報復許七安。
這時,院外傳來呵斥聲:
“你們是什么人,敢擅闖景秀宮........”
呵斥聲立刻變成慘叫。
陳太妃扶著茶幾坐起身,看向屋外,恰好這時,一個老太監走了進來。
“是你!”
陳太妃一眼就認出這是鳳棲宮里的太監,淡淡道:
“你來做什么,替你家主子耀武揚威?”
老太監搖搖頭,恭聲道:
“老奴是受了長公主之命,過來伺候陳太妃的。
“長公主殿下讓老奴帶了些禮物過來。”
他尖聲道:
“拿上來。”
兩名小宦官邁入屋子,手里各自捧著托盤,托盤里兩件東西:
白綾和一壺酒。
老太監笑道:
“長公主殿下說,這兩件東西,她還沒想好賜哪一個,先存在景秀宮。
“哪天太妃鬧騰起來,對人世間沒有留戀了,便從這里選一個,體體面面的離開。”
陳太妃望著白綾和鴆酒,臉色煞白。
許七安是不會殺他,但懷慶會。
...........
宮墻邊,臨安哭的累了,扶著墻壁起身,不料腳麻,一個趔趄,險些摔倒。
幸虧有人連忙扶住。
她本以為是貼身宮女,扭頭一看,看見去而復返的許七安。
他穿著天青色的華服,俊朗得臉龐沒什么表情,眼里卻有無奈和疼惜。
臨安別過頭去。
下一刻,她便被打橫抱起,耳邊響起他的輕笑聲:
“在我們那里,這個叫公主抱,名副其實。”
臨安把臉埋在他胸膛,哽咽道:
“我恨你。”
“恨吧!越恨我,你就越不離開我。”
一陣風吹來,青衣和紅裙隨風鼓舞,兩人走在悠長安靜的宮墻邊,漸行漸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