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千幻順勢道:
“手邀明月摘星辰,世間無我這般人。
“休要廢話,速速上來。”
他語氣有些急切,恨不得立刻凱旋,然后督促翰林院的史官,把這場戰役寫進大奉史書里。
名字都想好了:
《許雖囂狂,亡許必幻——楊千幻終結云州叛亂》
許既可以是許平峰,也可以是許七安,一詞雙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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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京城。
天蒙蒙亮,冷風吹在臉上,已不如半個月前那么寒冷。
文武百官在鼓聲里,穿過午門,過金水橋,按照官職于官場、臺階立定,諸公則進了金鑾殿。
女帝并未讓諸公久等,很快,穿著龍袍,頭戴冠冕,氣質威嚴冷艷,在太監的攙扶下,緩緩登上御座。
正常奏對后,懷慶鳳目微瞇,望著殿內諸公,道:
“昨日,朕已命楊恭等人撤離雍州,退守京城,布防之事,就有勞眾愛卿協同了。”
她語氣清冷,語調緩慢,就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可聽在諸公耳中,卻如晴天霹靂。
一瞬間,心里涌起的恐慌和憤怒幾乎要將他們吞沒。
憤怒于女帝獨斷專行,剛愎自用。
退守京城?
可京城要是保不住呢!
偌大的雍州,說讓就讓?
這不是資敵嗎!
“陛下豈可如此糊涂?”首輔錢青書又驚又怒:
“數萬將士以命相搏,才守住雍州,才拼光敵人精銳,豈能拱手相讓叛軍。”
“陛下是想讓五百年前的舊事重演嗎。”激進的人說話要重一些。
“糊涂,糊涂啊!”職業噴子給事中則不留情面,怒斥道:
“陛下是要將祖宗基業拱手讓人嗎!陛下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。”
險些就要罵出昏君、女流之輩果然不堪大用這類的話。
不怪諸公心態炸裂,因為敵人已經打到家門口了,以往云州叛軍氣勢洶洶,打完青州打雍州,諸公們腹有詩書氣自華,個個都有靜氣。
可這是因為青州也好雍州也罷,畢竟還沒到京城啊。
而現在,退無可退,京城一破,全部玩完,已經關乎到切身利益、生命安危。
也有部分人是惱怒懷慶做事不商量,這么重要的決定居然獨斷專行,禍國!
“眾卿稍安勿躁!”
女帝清亮如潭的眼睛里,很好得藏著戲謔,之所以事先隱瞞,便是為了讓京城百官破釜沉舟,這樣才能凝聚人心,凝聚財力物力。
當然,前提是要讓文武百官看到勝利的希望。
否則就是玩火自焚了。
殿內,喧嘩聲稍稍停歇。
諸公依舊滿臉憤懣,或惶恐,或擔憂,覺悟不高些的,已經開始思索著將來大勢已去,以什么樣的姿勢投敵。
女帝淡淡道:
“朕要引薦一位故人給諸公。”
“引薦”和“故人”是自相矛盾的詞匯,讓諸公有些不解。
女帝望向金鑾殿大門,高聲道:
“宣,魏淵!”
諸公霍然回首,看見青冥的天色里,一襲青衣邁過高高門檻,他兩鬢斑白,雙眸里蘊含著歲月沉淀出的滄桑。
他走過這一條長長的地毯,就像走過一段漫長時光,重新來到諸公面前。
這個男人,回來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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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:突然想到一個問題,作者應該不算是合法公民,因為他們無法享受國家的法定節假日(狗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