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慎等大奉方的高手或悲愴或憤怒或茫然,紛紛猜測女帝慘遭了許平峰的毒手。
成了?楊川南心里一喜,眼神閃爍著振奮,情緒微微激動。
斬殺女帝后,大奉守軍必定陷入慌亂,人心一旦浮動,還打什么仗?接下來的抵抗力度也會降低。
攻占京城,等于成功了一半。
葛文宣踩著一件御風法器,遠遠的眺望皇宮,他一瞬間想到了很多,云州入主中原,他可以封王拜相。不但有足夠的氣運來輔助修行,晉升預言師、陣法師,乃至沖擊天機師。
與他而言,真正的修行之路才剛剛打開。
云州方的其他四品武夫,一個個振奮不已。
“女帝已死,占領京城便在今日。”
“放下武器,降者不死。”
幾位桀驁的武夫大喝。
戚廣伯不用御風查看情況,從城頭上己方高手的回饋中,就能猜到事情進展順利,國師和姬玄斬首成功。
魏淵,接下來該我們一決勝負了........戚廣伯瞇著眼,嘴角噙笑。
殺女帝于他而言,是戰爭需要,事情本質卻沒有成就感。
他真正的目標是魏淵。
這也是他當年愿意跟著許平峰加入潛龍城的原因。
他和魏淵素不相識,但正如許多名動江湖的高手,即使素未謀面,也要踏千山過萬水的邀戰。
因為這世間,知己與對手最難得。
距離城墻不遠的營房里,魏淵放下渾天神鏡,伸了個懶腰:
“備車,本座要去浩氣樓小憩。”
渾天神鏡映照出的畫面里,城頭萬籟俱寂,一個青衣飛揚的年輕人,手里拎著一顆頭顱,俯視下方硝煙彌漫的戰場。
許七安立于半空,緩緩道:
“姬玄已死,云州敗局已定,降者不殺!”
“許,許七安.........”
葛文宣嘴唇動了動,艱難的吐出三個字。
他的目光旋即落在姬玄頭顱,臉色瞬間煞白,這時候,他才意識到天機盤的潰散,不是姬玄和國師斬殺女帝,恰恰相反,是許七安回來了。
國師和姬玄在皇宮遭遇了他。
姬玄已死,那,老師呢?
“姬玄死了?!”
楊川南的心情兩極反轉,方才有多得意,現在就有多絕望。
“不可能,白帝和伽羅樹都殺不死他?為什么會這樣,為什么........”
姬玄死了,國師不知所蹤,云州軍大勢已去,他壓上整個家族命運的這場豪賭,以慘敗終結。
不只是楊川南,云州軍中的高手,一個個面如土色,既茫然又絕望,不知道為什么局面突然會變成這樣。
敗的莫名其妙。
遠處,戚廣伯嘴角笑意尚未退去,便隨著臉色,一點點的僵硬。
他的心,也緩緩沉入谷底。
他一瞬間辨清了局勢,北境渡劫戰提前結束,許七安返回京城,挫敗了姬玄和國師的行動。
姬玄身死,國師多半是逃了。
云州完了。
苗有方一屁股坐倒在地,背靠女墻,擦了一把沾滿血污的臉,虛脫般的說道:
“他終于回來了。”
邊上,張慎、李慕白、許新年以及禁軍們,真正的如釋重負,就像有了主心骨,就像卸下了心頭的巨石。
楚元縝和恒遠大師相視一眼,邊露出笑容,邊松口氣。
剛才的異動,不是懷慶死于許平峰之手,是許寧宴回來了。
這也意味著,北境渡劫戰的結果,是大奉贏了。
“是許銀鑼回來了。”
“許銀鑼殺了云州的超凡高手。”
城頭,大奉守軍爆發出沖天的歡呼聲,士卒們對天空中的身影敬若神明。
“這下穩了,他娘的,咱們不用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