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許家女眷里,二房主母倒不必在意,我雖與她交集不多,但有過幾次試探,是個沒什么彎彎繞繞的直腸子。云州過來的那個女人,雖是許七安生母,但母子之間情意必然不深。
“她若是知道分寸,便不會拿捏你,而是客氣對待,你也這般對她就是。二房的大丫頭倒是個伶俐的,不過與你干系不大,再過幾年也就嫁出去了。
“你真正要在意的是夫君的心意,以及他在外面招惹的女子。”
寧宴的嬸嬸是個直腸子?可思慕說,這位嬸嬸分明是個極厲害極可怕的人物,是太后看錯了,還是她為安我的心,故意這般說..........臨安心里嘀咕,聽到“外面招惹的女子”,頓時眉毛一揚。
“母后放心,臨安知道該如何對付她們,定把她們治的服服帖帖。”
太后看她一眼,把涌到喉嚨的那一聲“呵”咽了回去,頷首道:
“母后給你的建議是,多聽聽王思慕的意見。她和二郎已經訂婚,想來今年或明年便嫁到許家去了。”
有道理........臨安點點頭。
“遇到事不要只顧著發脾氣,你和許銀鑼有情分在的,他微末之初,你幫他不少。受了委屈,便多提一提這方面的事,他自會愧疚。”
............
直通皇城的主干道,許七安坐在小母馬背上,由它馱著,馬蹄“噠噠”的朝皇城而去。
身后是李玉春、朱廣孝、宋廷風等相熟的同僚,以及苗有方這樣的親信,組建成一支規模不小的迎親隊伍。
城防軍分列街道兩側,把圍觀的百姓擋在街邊。
百姓高呼著“許銀鑼大喜”、“百年好合”等字眼,異常興奮。
在他們看來,許銀鑼迎娶皇室公主,這是強強聯合,永固大奉江山。
而且,除了身份高貴的公主,還有誰能配的上許銀鑼?
但也有些人對此深感失望。
“許銀鑼要娶公主了,唉,我家閨女看來是做不成正妻了。”
“就你閨女那姿色,當個丫鬟許銀鑼都嫌棄,做你的春秋大夢吧。我家妹妹年方二八,貌美如花,尚未婚嫁,唉,可惜許銀鑼看不見這顆沉埋沙底的明珠。”
“那還不簡單,你把自家妹妹送到教坊司去,既然這么漂亮,奪個花魁過來不難吧,許銀鑼不就看到了嗎。誰不知道許銀鑼最愛和花魁廝混。”
邊上眾人哄笑。
然后那兩人打了起來,很快被城防軍制服,秩序恢復。
朱廣孝望著前頭穿著便服的挺拔身影,小聲和身邊的宋廷風道:
“我以前以為,寧宴會娶懷慶殿下的。”
許七安還是銅鑼銀鑼的時候,逢著去皇宮,都是以見懷慶為由,雖說私底下沒少和臨安鬼混,但在朱廣孝看來,許寧宴分明是個懷慶公主走的更近。
以前查案的時候,也是三天兩頭往懷慶府跑。
結果冷不丁的,他選擇了妹妹,而不是姐姐。
宋廷風擠眉弄眼,嘿嘿笑道:
“不娶陛下,不意味著和陛下是清白的。”
朱廣孝吃了一驚,小聲道:
“不要妄議圣上。”
“怕什么,寧宴都沒在意。”宋廷風用嘴努了努前頭的新郎官。
他們說的話,肯定躲不過許寧宴的嘴,他既然沒在意,那就不用擔心什么陛下治罪了。
不過接下來的話,宋廷風就不好明目張膽的說了,傳音道:
“我聽說,近來朝中有人提議立太子的事兒。此為國本,那群讀書人最在意這個。”
朱廣孝淡淡道:
“以陛下的能力,輕而易舉就能壓下這些聲音。”
“蠢貨!”宋廷風搖頭:
“滿朝文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你想,陛下登基不久,沒有子嗣再尋常不過。但現在叛亂已平,四海升平,接下來是不是該考慮陛下的婚事了?
“立太子只是個由頭,諸公是想催促陛下盡早完婚,誕下子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