靈官此鬼確實是個善做交易的主。
談定了價格之后,它就把要找人的準備給說了一遍。首先最好是能有生辰八字,這樣就可以直接推算,快速有效。
如果沒有,就把要尋的人的體貌特征描述一遍,它讓下面的游魂出去找,只是這種法子無異于/大海撈針,不保證一定會有結果。
“生辰八字?”
徐浪微微一愣,忙道,“前輩你稍等片刻,我打電話問一下。”
他從兜里掏出手機,此時或許是覺得已經沒有威脅了,陸雪菲與他的連線已經掛斷,這倒省了徐浪的尷尬。
他快速按了幾個鍵,但是每次都因為信號不佳連接不上。
他舉著手機,左右變換著位置試了拭,還是連接不上,無奈只得回頭道:“前輩你能送我上去嗎?隧道里信號不好。”
“恁多事!”
棺材頭上的人面菌不耐地看了徐浪一眼,撮口發出一聲呼哨,不一會兒,隧道深處就傳來了趟水而行的沉重腳步聲。
很快就看到一個人影僵硬地走了出來,徐浪定睛,正是昨晚把自己推下來的白臉怪人!
這時太陽已經升起很高了,即使在陰暗的隧道中,徐浪也終于能借著斜斜切進來的一縷陽光,看清這家伙的樣貌,然后他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原來這貨壓根不是什么活物,而是一個焚燒祭祀用的紙人,它穿著大紅大綠的殮服,紙糊的白臉上貼著兩圈夸張的腮紅,眼神如鬼火閃爍,一眼看去,說不出的詭異。
“碎石山中怨念深重,若不加以管制,必然混亂。所以我閑時就給它們編排編排。”靈官這會兒倒不嫌事多了,饒有耐心地給徐浪解釋著,語氣中透著一股自豪之意。
當然它也沒有忘了正事,待到白面紙人站定,它便朗聲道:“老二,你送他上去。”
徐浪牽了牽嘴角,才要拒絕。那紙人老二卻并不給他機會,直接伸出兩只怪異的手掌,抓住他的肩膀往上一帶。徐浪只覺得一陣騰云駕霧般的暈眩后,兩人居然一起跳到了隧道外面。
說來也奇怪,和別的鬼魅被太陽一曬就撲街不同,這紙人老二沐浴在清晨的陽光下,居然沒有被點燃,只是被灼燒得滋滋作響,身上涌出一層黑氣,但這也成功阻隔了太陽的熱量,只是散發出的怨恨情緒愈發濃郁了。
突然,徐浪有些了然,為何那靈官剛剛會有那樣自豪得意的表情。
紙面老二送完徐浪,又遁回了隧道之中。徐浪也不敢耽擱時間,忙忙掏出手機,開始撥打秦小鹿的電話。
雖然是清晨,但是秦小鹿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,很快就通過同事弄到了陳仲偉的出生年月日——1978年8月18號,但是很遺憾,并沒有具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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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的存檔。
徐浪知道生辰八字要陰歷,所以打開手機日歷換算了一下,然后他眉頭猛地一跳:“陰歷七月十五?鬼節?”
他不知道這中間有沒有什么聯系,但還是走到隧道口大聲喊道:“靈官前輩,只有日子,沒有時辰,行不行?”
“恁地呱燥!我那分身就在你手臂上,吵吵什么,我聽得到。”靈官語氣不喜,悶氣了好半晌,才道,“你把那人的名字一并告訴我,不過這樣算出來的只能是個大概的區域。”
“好,好嘞。”徐浪小聲地把陳仲偉的名字和出生年月報了出去。
這邊話音才落下,就聽到隧道里的棺材板又發出了“咔”的一聲響。
下一刻,就看看隧道里翻滾起了層層黑霧,想來應該是那靈官大人已經入定。
徐浪知道茲事體大,自然不敢打擾,只好耐著性子在地面上默默等待著。他這一等就是半個上午,直到日上三竿,隧道底下才有了新的動靜,緊接著他右臂上的靈官分身就開口了:“南塘林場。”
“南塘林場?”
徐浪臉上露出一抹茫然之色,“我們這里有這個地方?”
他又本能地探頭看進隧道:“靈官前輩,還有沒有更具體一點的提示了?”
“恁無知!你真當我的鬼卜之術是萬能的?”
靈官的聲音透著疲憊,顯然對徐浪的得寸進尺有些惱火了,“就這點信息,能算出個地名已經很對得起你了,你要是想報仇,就趕緊去,晚了我可不保證他還在那里。”
“明白了,多謝前輩,您好好休息,我就不打擾了。”
徐浪何得乖覺的人,一聽靈官的語氣就不太對,哪里還敢多廢話。心想反正有了地名,回去再查也是一樣,于是對靈官誠懇道:“那前輩,我那些員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