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由檢是大明的皇帝,所以這件事他說了算。他也逐漸的掌握皇帝的一些小的技巧。
其實張嫣這話和奇觀誤國的理論是一模一樣。
世人只看到了秦始皇的手辦兵馬俑、驪山陵、阿房宮,大喊秦王暴!
卻看不到秦國的修都江堰、鄭國渠、萬里長城、天下馳道,這也是奇觀!
更遑論看到秦王大興土木的背后,是為了遷民,試圖解決六國勛貴依舊擁有巨大影響力的政治目的。
都說隋煬帝亡于京杭大運河,卻不想想隋煬帝三征高句麗,把把梭哈把把輸,造成的惡劣影響。
大明天下時至今日,兩百余年,不就是靠著京杭大運河,維持漕運?罵隋煬帝造京杭大運河,明清都沒這個資格。
錘一個皇帝的陵寢,若是能打造一只大基建的隊伍,那朱由檢寧愿花幾千萬錘十個帝陵!
百姓們也需要工作去養家糊口。
畢竟明亡于李自成,而不是亡于建奴。
若是百姓都在大基建,沒人投靠他李自成,那朱由檢不介意和李自成單打獨斗,決出勝負,決定皇位歸屬。
當然真的單挑,也是他一群單挑李自成一個,或者李自成單挑他一群。
朱由檢知道明亡這一命運,卻不怪李自成,反而對建奴恨的咬牙切齒,畢竟給了李自成那也是肉爛在鍋里,給了建奴,千年的周禮道統,就會毀的一干二凈。
朱由檢想的有些遠了,失神的說道:“思陵花了多少來著?三千兩?”
“思陵?哪里有什么思陵。”張嫣奇怪的問道,大明皇陵哪里有思陵的說法?
朱由檢當然不會說,思陵是他的陵寢,韃清給他修陵寢,花了三千兩。
“修皇兄陵寢,朕決議兩百萬兩,有幾個考慮,工部有大五廠和小五廠,而內監有臺基廠,但是不管是仕林還是內監,他們都不太受到待見。工部居于六部之末,而內監臺基廠更是無人愿往。”
“若是能夠借著修皇兄陵寢,能把大五、小五、臺基廠拉出一套人馬來,日后想做什么,都要簡單一些。”朱由檢還是詳細的解釋了下自己的想法。
說服張嫣,才能從內帑三庫里拿出銀錢來做事,現在內帑三庫在張嫣手里。
大五、小五、臺基廠、工部是朱由檢把控朝政的第一步罷了。
張嫣點了點頭說道:“三大殿的工匠們修完了三大殿卻無處可去,就地遣散或者歸于各籍,都是勞民傷財,把他們用起來,省的閑著也是閑著。那就依皇叔所言,不過青白石料還是算了。”
“也就皇叔還念著先帝是皇兄,其他人都稱呼先帝了,人走茶涼。”
“先帝中極殿那些遺物怎么處理?我尋思著能賣的都賣了,不能賣的都弄到惜薪司去做柴。”張嫣問起了另外一個問題,三大殿之一的中極殿堆放著一大堆的木工物件。
皇室,公然談論販賣先帝遺物,而且絲毫不以為意,這就是大明皇室的現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