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之視臣如手足,則臣視君如腹心。
君之視臣如犬馬,則臣視君如國人。
君之視臣如土芥,則臣視君如寇仇。
他最擔心的是進京之后,不能見到大明皇帝。
而是一直在各個衙門口打轉,今天拿著一張提領軍備的單子,進了戶部的門,又被趕到兵部,趕到兵部又被支派到工部,再從工部聽到一句,我們這兒沒有。
在拿著個單子,四處轉單。
轉單轉不出來,還要大肆宴請明公,四處游說,搞得筋疲力盡,領到一些落后的火器,已經有了裂縫的弓弩,保養失當的弓弦,銹跡斑斑的短刀。
這都是他最畏懼之事,但是大明皇帝今天一到天雄軍扎營之地,直接當著如此多的朝中大臣,當眾抽了孫承宗一巴掌。
皇帝能有錯嗎?皇帝沒有錯。
一旦皇帝錯了,那大臣就該死了。
這個邏輯雖然混蛋了些,但是皇帝把錯攬到了自己身上,說都是自己的錯,那孫承宗只能去死了,所以萬歲不能有錯。
怎么樣皇帝才不能有錯呢?
保證天雄軍的軍備,軍卒上陣殺敵,沒有赤手,那大明的君父就沒有錯,那孫承宗自然不用萬死了。
盧象升其實憋了一肚子的話,想跟年輕的大明皇帝說,想要勸諫大明的天子做個明君,他在大名府做知府,見到了太多太多的弊政,想要與大明皇帝豐碩。
但是見到大明皇帝的那一刻,盧象升才明白,雖然自己面前的大明皇帝,非常年輕,但是卻是什么都明白。
一切,盡在不言中。
“開始操練!”盧象升站起身來,大聲的吼道。
不用擔心軍備輜重之事,那他還有什么好擔心的?只要將自己的軍卒操練好了,他就有信心,將所有擋在萬歲爺面前的敵人撕碎!
至于大雪天氣的操練,不操練,只會更冷。
讓盧象升更加意外的是,大明皇帝第一次送到扎營之地的物資,居然是煤炭,為了生火造飯取暖。
朱由檢回到宮中之時,站在西暖閣上,看著大明的都城,一片祥和的模樣,用力的搓了搓手,看著模糊不清的天雄軍軍營,對王承恩說道:“朕要的騰驤四衛,不能比天雄軍差。”
“這…天雄軍多數由同鄉、親朋、兄弟、父子組成,戰則悍不畏死,一人死則同仇敵愾,作戰驍勇,騰驤四衛乃是募軍,臣擔心騰驤四衛不及天雄軍。”王承恩有什么說什么,他當然研究過了天雄軍的戰力,一路北上,群小默不作聲。
河北地界有雙雄四煞,共計六個流匪勢力合力,想要阻攔天雄軍行軍,打劫天雄軍剛剛拿到的軍餉和糧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