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明的皇帝都向天下人認錯了,還敢貪墨,那真的純粹找死!
發動最基層廣大百姓、軍卒們的力量,將這種風氣徹底肅清,就是朱由檢配合罪己詔的政令。
這是一股大整風的風潮,趁著建奴還未入關之前,把這件事辦踏實了,到時候,真的到了放開手腳做事之時,才不會束手束腳。
他將自己的想法和朝臣們說了一遍之后,說道:“朕不怕天下仕林非議,廣鄒浩之獄以絕言路,天下震駭,人多自危,仕林是仕林,也只是仕林,他們的筆桿子也就是能罵罵人,百姓和軍卒們都知道朕要做什么就是了。”
這是朱由檢第一次在股東大會上,表示出董事會重組,要引入最廣大百姓和軍卒入股的想法。
但是朝臣們此時多數都被罪己詔的事吸引著,一時間也沒有體察出圣意來,只有王承恩眼神越來越明亮,看了一眼袁可立又很快的低下了頭。
兩個人都懂了萬歲這罪己詔要拉攏的人到底是誰。
鄒浩是北宋的一位官員,當時北宋權相章惇掌宰執權柄,鄒浩每次上言,都引得章惇反感,章惇就直接把鄒浩下了獄,隨后流放出京,鄒浩也是北宋官場上,第一個因言獲罪之人。
所以朱由檢才會說一句廣鄒浩之獄。
至于章惇,朱由檢一直不太明白,如此能臣,北宋列傳之時,為何將其列為奸臣傳之中。
大明此時要有個章惇,朱由檢夜夜笙歌,酒池肉林,好不快活,哪里還有這么辛苦?
臟活、累活、苦活,都由他來做,最后還能為大明開疆辟土,豈不美哉?
章惇搞出的隴右都護府已經將西夏合圍,將大宋的手腳伸向了西域,費盡心思的收復了青塘,解決了戰馬不足之事,而后又打通了河西走廊,意在解決遼國在絲綢之路上做中間商賺差價的問題。
若不是宋哲宗死的快了些,章惇深陷朝廷帝王更迭的政治旋渦之中,早就把西夏合圍給消滅了。
哪里還用等到西夏掘了佘老太君、楊門虎將這些大宋西軍軍門的祖墳?
朱由檢看著自己這二十六個臣子,每一方面都有自己的能力,唯獨缺少了一些權臣那股子味兒。
做事畏首畏尾,把自己一畝三分地管好之后,絲毫不管別人的田,也就個畢自嚴稍微出點圈,不過也就是個三司使督查稅賦度支罷了。
其余呢?
再多,也就沒有了。
萬事都的大明皇帝親力親為。
怪臣子嗎?
其實大明也不是沒有,于謙,張居正,不都是權臣中的權臣?
最后下場慘淡,這大明的官場自然人人自危,畢自嚴這稍微出圈的行為,那可是下了絕大的決心,把自己埋在西苑之后,才干出來的出格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