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來是天涯兄,在下乃是云間客。”張寧拱手笑道。
對方既以諢號示人,那張寧也照貓畫虎,自稱云間客,這應該不過分吧。
天涯浪子先是一愣,隨即笑道:“有趣,有趣。”
“輕音你去奉茶。”張寧轉頭對輕音說道,然后邀請道:“天涯兄隨我去大堂小坐。”
“是。”輕音應了一聲,萬福之后離去。
而天涯浪子則一展白紙扇,瀟灑的跟上張寧。二人分主次坐下,不久后輕音端著茶水走了進來。
并放茶盞在二人身邊茶幾上,隨即拿著盤子立在張寧身邊侍候。
張寧端著茶水品了好幾口,而天涯浪子卻只喝了一口便放下。見張寧品茶,稱奇道:“這陰司的茶適合陰人喝,陽間人喝了不僅會損傷陽氣,而且陰入骨髓,渾身凍僵。我只敢喝一口,想不到云間兄竟如此牛飲。”
就品了幾口,談不上牛飲吧?
張寧放下茶盞,心想。
不過他卻也知道,能暢飲陰間茶,對于陽間人來說確實是驚世駭人了一些。
“我魂魄特殊,有些天賦異稟。”張寧隨口回答道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天涯浪子點了點頭,隨即一展白紙扇,展顏笑道:“話說也確實是我一驚一乍了些。這一次臨江城隍景王邀請五湖四海奇人參加聚仙會,共同討伐那赤煉鬼王,能入會的可都是有本事特殊的人。云間兄天賦異稟也是理所當然。”
說到這里,天涯浪子話鋒一轉,說道:“其實我對討伐赤煉鬼王沒有什么興趣,只是與臨江城隍有些淵源,這才不得已來一趟。但我對結交五湖四海的奇人卻非常有興趣。云間兄,我們可否交個朋友?”
“萍水相逢,兄未知我,我未知兄,待個三五年后再談交朋友如何?”張寧婉拒道。
張寧本就低調,就算面對陳巔也不樂意表明來歷,更何況一個用諢號行走示人的未知的人。
這樣的家伙,交個屁的朋友。
或許是豁達,或許是被人拒絕的多了。天涯浪子聞言也不生氣,拿著白紙扇煽了煽風,笑道:“有理,待三五年后了解日深,咱們再談交朋友。”
“不過互相了解從零開始,我先來。”天涯浪子又說道:“我號做天涯浪子,本名吳廣,生來不曾見過父母,被一江湖客收養。長大后便在江湖中游蕩,頗學了一些本事,經歷過不少奇奇怪怪的事情。。”
“我姓云,名間客。齊國都城人。在此之前一直是平頭百姓,沒有踏足過江湖。”張寧則是敷衍道。
天涯浪子齜牙咧嘴,這人油鹽不進嘛。
如果云間客真的是他的名字,我就把自己的白紙扇給吃了。
不過天涯浪子對張寧確實挺有興趣的,陽間人能暢飲陰間茶,便是本事。至少天涯浪子在江湖上行走了多年,又經歷了許多奇奇怪怪的事情,能像張寧一樣的,也絕無僅有。
再說,天涯浪子與張寧見面后,便不能探知張寧的深淺。
此人真氣如何,什么境界,一概不曾顯露,仔細看去,不過就是一位世家公子,普通人而已。
而入了陰司,參加這一次聚仙會的人,絕非凡俗。比如說張寧暢飲陰間茶雖然是天賦異稟,但絕非本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