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光匆匆,如白駒過隙。
自那日寧國公李乾寧壽辰已經過去了二十日。
十二月二十一,年關將近,齊都內愈發有年味了。
街道上到處都是販賣年貨與購買年貨的人。宜陽區,柳家巷,張家宅內。前院空地上,放著一張四方桌子,桌子上放著文房四寶,裁剪好的紅紙。
張寧負責寫對聯,秀秀負責研墨,還有整理新寫出來的對聯。
張寧身穿褐衣,穿著布鞋,一副庶民打扮。柳秀秀黑發梳髻,身上穿著洗的略顯發白的綠色裙子,粉色繡鞋,樸素卻掩不住俏麗容顏。
整個柳家巷內識字的人頗多,但讀書的人少,能寫出好字的更少。張寧自小寫的一手好字,所以許多鄉親便拜托張寧寫對聯。
張家世代與鄉親為善,所以張寧也是來者不拒。
至今有七八年了。
除了對聯之外,張柳兩家還準備了紅燈籠,準備三十的時候掛在門前。兩張大紙,大紙上寫著福壽二字,分別貼在兩扇門上。
秀秀每當年關將近的時候,她都會幫著張寧一起處理。
對聯寫到最后一張,們外傳來了敲門聲。
“外甥兒可在?”舞陽侯世子金慎的聲音傳來。張寧聽到他的聲音,臉上露出少許無奈之色,心想這人間是非果然多,一旦沾染上,便是狗皮膏藥扯也扯不掉了。
自那日宴席之后,張寧又參加了李元雄的被加封世子宴席,與寧國公家,舞陽侯家交集暫且不提,一些勛貴之家,也借故認識他,成了碰杯之交。
這段時間年關將近,張宅門前拜訪之人便絡繹不絕了。來的人還都是達官顯貴,騎馬坐轎,身伴豪奴而來。
惹得左鄰右舍側目,猜測張家郎兒是否攀上富貴飛黃騰達。
為張寧的生活,造成了不小的煩惱。
“秀秀,去開門讓人進來。”張寧寫好了最后一張對聯,對柳秀秀道。
“好。”柳秀秀乖乖點頭,去開門請了金慎進來。張寧又借故讓柳秀秀將寫好的對聯,送給相親讓她離開,然后才請了金慎進入大堂小坐。
金慎面有紅光意氣風發,身上罩著喜氣洋洋的紅色袍子,頭上戴著金色鑲嵌大珍珠的金冠,騷包的很。
“金家舅舅特地登門拜訪,所為何事?”張寧也不上茶,只是請金慎坐下,淡淡說道。
說起來金慎為人義氣,脾氣挺好,長袖善舞。張寧對他感官還可以,但可惜為人臉皮奇厚,自己加封了長輩舅舅不提,還三天兩頭來他家騷擾,張寧不厭其煩,這才露出冷淡臉。
金慎臉皮奇厚,也不覺得尷尬,反而臉上笑容愈盛了。他從大袖子中取出一個小盒子,看起來很平常的木盒,說道:“年關將近,舅舅來給外甥拜年啊。”
張寧聞言少見的翻了翻白眼,就算拜年也是外甥給舅舅拜年才對。
什么亂七八糟的。
“我可不管受舅舅的禮,舅舅還是帶回去吧。”張寧說道。
“先別拒絕。”金慎卻笑嘻嘻的說道,然后打開了盒子,說道:“我知道你家來歷廣大,奇珍異寶不稀罕。但是我思前想后,這東西你家可能沒有,便巴巴送過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