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…
掏錢這事兒?是曹鑠唆使的?他一個六歲的小孩?唆使二十多歲,嗜錢如命的天子?唆使一群精明的商賈?這也可以?
蔡邕實在琢磨不透,怎么可能呀,誰有能耐可以勸天子掏錢呀?那得需要多么逆天的詭辯能力?有這口才?怕不是…都可以直接從太學畢業了吧?
“蔡大總長!老蔡!”盧植收回拳頭,揉了揉,齜牙咧嘴的繼續說道:“我也不跟你說那么多了,你現在就把他剔出太學名額,讓那曹鑠來求你,然后讓老夫好好的教訓他一番,勸他懸崖勒馬!”
盧植的想法其實很簡單…
反正你這么多錢囤驢也是打水漂,壓根沒有賺錢的可能。
還不如,勸他善良,把這筆錢省下來,直接給盧植,讓盧植去操持購買軍械、兵器、鎧甲、馬匹…
健碩的馬匹自然是買不起的,年邁的也能湊合著用;
兵器、鎧甲嘛,可以重新打磨一下;
至于器械,也可以翻新一下,將就將就,新三年,舊三年,縫縫補補又三年嘛。
不說一定能組建一支精銳裝備的突襲部隊,最起碼…一支部隊是有的,這是盧植心里的底線!
這一次從雁門關回來,他定然要帶走點什么,否則,無顏面對雁門父老鄉親呀。
……
頃刻間,整個書齋內的氣氛變得冷峻。
不少學生、教員都把目光集中在蔡邕身上…勸退?還是力保?現在蔡大總長的一句話,或許能決定小曹鑠的未來。
“你,你倒是說句話呀!”盧植是急性子,他受不了這氣氛,還不如抬杠呢!
書齋中,琴聲的旋律漸弱,蔡邕也在飛速的思考!
終于…配合著琴聲的收尾。
“不行!”
低沉而內斂的聲音響徹…蔡邕挺起胸抬起頭,雙目炯炯望向盧植,口中重復著那兩個字:“不行!”
“你…”盧植還想說什么。
蔡邕卻搶先一步開口。
“太學的名譽總長是當今天子,老夫雖然是教學總長,卻也只能決定選入太學的學生,若要剔除,必須得陛下首肯!”
這一番話,幾乎是絕了盧植的念想…
曹鑠能唆使天子從萬金堂里拿錢,這逆天的詭辯能力,怎么可能讓天子答應剔除他太學生的名額呢?
想到這里,盧植眉頭皺的更緊了。
蔡邕的話還在繼續。“何況,凡是都有兩面,若非親眼所見,我蔡邕絕不會相信一個六歲的孩童會飽讀詩書,更不會信他囤積胡器,大賺一筆!保不齊,這一次囤驢,他也能絕處逢生?”
“你,你…”盧植指著蔡邕的鼻子大喝道:“天真,愚蠢!”
似乎尤自不解恨,盧植眉頭一鎖…繼續喊道:“老蔡,你的意思是?若是不見到這曹鑠把這大幾萬萬賠的精光,你是決計不肯信我的話了?你…你這…這是不見棺材不掉淚!”
“哈哈…”
面對氣憤到了極點的盧植,蔡邕不緊不慢,淺淺的笑了笑,回答道“對!退一萬步講,陛下萬金堂里的錢,就是不拿去囤驢?能到你手里?能成為軍餉么?咱倆,到底是誰天真?誰愚蠢?”
抬起杠來了!
這下…盧植被氣的欲仙欲死!
他也是醉了,沒被天子氣死,沒被滿朝不作為的文臣武將氣死,愣是被這六歲的小孩氣了個半死!
“哼…”一聲冷哼,盧植拂袖離去!
“盧兄?你去哪?”蔡邕忙問道。
“你不是說太學的名譽總長是天子嘛?”盧植的聲音幾乎整個太學都能聽到。“我這就去找陛下,理論理論!”
……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