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于這番話,何瑾看似低著頭,暗中卻向董璜拋了個大白眼。
可出乎他意料的是,董卓并沒有直接呵斥董璜。而是蹙眉微思一下后,讓人喚來了董璜的親衛。
待那些衛兵站成一排后,董卓才開口問道:“何家公子說,你們是無禮沖撞在先,璜兒卻說是何家輕慢,辱沒了董家。究竟誰說的是真,恐怕只有你們心知肚明......”
這下何瑾才正經抬眼看向了董璜,心中不由咒罵道:孫子,居然是告了黑狀,你還要不要臉?......要不是小爺聰慧,真就被你坑死了!
被何瑾一瞪,自知理虧的董璜不由心虛了那么一絲。隨后,又急忙向那些衛兵使眼色,想要瞞天過海。
董卓此時也指向了第一個衛兵,喝令言道:“你來說!”
西北屠戶的兇名,絕不是吹出來的。縱然是董璜的親兵,可面對董卓的威勢殺氣,那衛兵也戰戰兢兢起來:“董公,是,是......”
他看看董卓,又看看董璜,根本不知如何是好。
但下一瞬,他就不用煩惱了。不耐的董卓毫無征兆地舉起手中的刀,一刀就剁下了那人的腦袋!
一瞬間,鮮血就從脖腔里噴涌而出,灑了桐油浸泡的光潔地板一大片。
何咸哪里見過這等說殺......不是,是連說都不說,直接就殺的場面,臉色慘白到都開始發青。
何瑾也驚詫不小,但畢竟兩世為人,知曉時代的不同,極力忍住心中的震撼。同時,還安慰地拍了下何咸的肩膀,再用力捏住。
雖名義上是自己的兄長,可他今年畢竟才二十二歲啊。
而前世自己都三十出頭兒了,性子是跳脫了些。可真正在危機面前,一舉一動自要比何咸成熟些。
此時何咸也感受到來自弟弟的鼓舞,努力深吸一口氣,平靜下心神來。
董卓卻神色如常,連臉上身上被濺到都不在意,繼續拎著刀走向第二個衛兵,還是那句話:“你來說!”
那把刀,此時還滴答滴答地淌著血。
死不瞑目的例子在前,衛兵當時承受不住壓力,脫口而出道:“是董都尉言何家已經敗落,我們可以去搶奪一些財物。不料何二公子神勇無敵,董都尉才被打了......”
董卓聞言,當時一刀就.....拍了過去,直接將那人拍得臉發紅,暴躁地喝道:“都給某家滾出去,一群上不了臺面的狗東西!”
衛兵們如蒙大赦,一個個便要落荒而逃。
可董卓氣得又一腳踹了過去,繼續喝罵道:“先將尸首抬出去,真是群沒眼色的東西,丟人現眼!”
衛兵趕緊又是兩人抬了尸首,一人拎了腦袋跑出去,連血跡都顧不得擦。何瑾默默看著這一幕,便有些明白后期的董卓,為何會眾叛親離了。
不過也用不著感慨,畢竟這時候......幸災樂禍才該是主題啊。
果然再回頭看向董璜,只見董璜已臉色發白,嘴唇無意識地囁嚅著:“叔,叔父,侄兒一時鬼迷心竅......”
董卓哪會管他這個,當時從一個將領那里拿來了一根馬鞭,劈頭照臉地就向董璜抽了過去:“打不過就回來告狀,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!告狀也就算了,竟然還學會了誣陷他人,跟老子耍心眼!......”
這一下,何瑾就看出來董卓武力很是不凡,一根鞭子讓他舞得猶如黑色長龍,在空中發出尖嘯,皮鞭在董璜的身上炸開,帶起的,就是一團血肉。
可憐的董璜,之前想裝可憐博同情,連一副新裘鎧都沒換。那裘鎧早就被何瑾摔得破破爛爛,此時正好被董卓一抽一個準兒。
伴隨著董卓的鞭子,董璜如同個陀螺般向柱子撞過去,不出意外的,發出陣陣慘叫。而董卓抽人的手法卻很是熟練,連董璜會滾到哪兒,都預料得一清二楚。
一鞭子出手,第二鞭緊隨而出,恰好就落在董璜的所在地。緊接著,第三鞭復又落下,董璜根本逃無可逃。
看著這慘酷的一幕,何瑾就忍不住感慨:真是......讓人看得賞心悅目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