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咸就有些不知所措,不懂這個弟弟發什么瘋癥。
當下也就任他抓著,下意識地安撫道:“瑾弟想多了,為兄也并沒如何怪罪你。既然忘了知書懂禮,就從頭再學起也不遲......”
“兄長所言甚是!”何瑾當時就重重一點頭,然后悲傷的情緒一掃而空,道:“愚弟想的也是這樣。不過,此事還需兄長多多支持鼓勵才是。”
一聽自己弟弟有這覺悟,何咸當然高興,道:“這是自然。”
“那愚弟努力讀書學禮,長兄為父也當有獎有罰才是。不如,愚弟今日就開始繼續攻讀經書,兄長先給些鼓勵如何?”
何咸這會兒還沒意識到陷阱,畢竟燈下黑,向來對這個弟弟缺少防備,稀里糊涂地就問道:“那愚弟想要什么?”
“還沒想好......”何瑾就假裝郁悶了一下,隨即又道:“待想起來再說也不遲,兄長只需記住欠愚弟一個獎勵便可。”
“嗯?......”終于圖窮匕見,何咸也警覺過來了:怎么個回事兒,我怎么就欠你的了?
可再一看何瑾那期盼的眼神,外加小弟的初衷也是好的,他也不好意思打擊這份積極性,便點頭道:“雖不知你又有什么圖謀,不過為兄先應下便是。”
“兄長果然仁厚,愚弟有這樣一位兄長,真乃三生有幸。嗯......那個兄長慢走,愚弟就不送了。”
“哦哦......”何咸下意識就要出去,可剛走了兩步便反應過來了:“怎么我就慢走,你還不送了?是我有事來找你,不是你找我好吧?”
“呃......”何瑾就舉起了手中的卷帙,為難地說道:“兄長,我剛才都說了,要用心苦讀,將以前的課業都補回來。至于兄長那事兒,我就不去了吧,反正去了也辦不成的。”
“辦,辦不成?......”何咸眉頭就開始豎起來了,惱怒道:“你還未知何事,便敢妄下論斷?”
“還能有啥事兒?......”何瑾就懶洋洋擺手,道:“無非兄長聽了我的論斷后,還是不肯死心。”
“然后兄長又覺得沒我會忽悠,就想拉著我去找那些父親舊部,或者曾經投效父親帳下的士人,讓他們去阻止董卓唄。”
“可我已說過了,父親當初在時,他們貪圖權勢或許還費心巴結。如今父親都不在了,兄長真以為他們還會聽我等的話?”
說完,何瑾就再一次揚了揚手里的卷帙,還是剛才那句話:“兄長慢走,愚弟就不送了哈......”
哼!”何咸一下臉就白了,怒氣沖沖地一甩袖,道:“為兄也懷念當初那個純良質樸的你了,那個時候的你,可沒這么多的花花腸子!”
何瑾就嘿嘿一笑,作出個無辜呆萌的表情,撒嬌道:“長兄如父,兄長你最疼愚弟了,對不對?......”
何咸還能如何?
只能哭笑不得地離開了屋子,出門后再一想,自己平白賠出去個承諾,還什么都沒撈著?......
這,這叫個什么事兒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