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真是服了這一板一眼的羽林什長了:如此重要的事,怎么不提前說呢?瞧把我兄長氣得臉青鼻子歪的.....
尤其此時,他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說話有多耿,猶在解釋著道:“太后言何議郎太過迂腐耿直,反倒二公子據說一朝醒悟,聰穎善謀......”
“行了行了,姑母說這些無可指摘,你一個羽林衛士多這個嘴干啥?”
在外人的面前,何瑾當然要替何咸出頭,然后道:“再說,我的意思跟兄長一樣,可不愿意去見那個姑母。”
這下,那羽林什長登時揚眉,看起來要作怒。
但未在他開口前,何咸卻已然嘆息了一聲,主動勸說道:“瑾弟,不可胡鬧......此番太后動用了漢室符令,這便是懿旨,汝不可不從。”
何瑾才點點頭,委屈道:“兄長,我正是這個意思。那個姑母我可不愿意去見,不過奉命前去拜見太后,也只能從命了......”
“嗯,你心中有數便好。”聽弟弟跟自己一條心,何咸就欣慰多了,道:“太后說的其實也不錯,你聰穎善謀,比為兄強多了。不管此番她究竟意欲如何,為兄相信你是會有分寸的。”
“如此,愚弟便告辭了。”何瑾躬身施了一禮,才面向那羽林什長言道:“事不宜遲,咱這就走吧......呃,你的馬車呢?”
“沒有馬車。”
那羽林什長見何瑾同意了,也沒繼續剛才的話題,又是一板一眼道:“此番太后是密令,馬車太過招搖,且路程顛簸,需二公子騎馬奔趕。”
“騎馬?......”一聽這個,何瑾神色就微妙起來,上下打量一番這羽林什長,忽然嘿嘿笑著問道:“你既然是羽林衛士,騎術想必很不錯吧?”
這羽林什長想了一下,才點頭道:“不錯。”
“哦,那正好......”何瑾笑得更歡快了,道:“我剛得了一匹好馬,還未學得如何駕馭,你來指點一番如何?”
“二公子還不會騎術?”這羽林郎登時有些傻眼,不知如何應對。
不錯,重生到這里,何瑾的確還不會騎馬。
沒辦法,雖然君子六藝當中包括騎術,但問題他今年才十六歲,還沒來得及學。否則一路上就不會是牽著爪黃飛電,而是騎著回來了。
“那要不咱倆共乘一騎,我在后面摟著你的腰如何?”
無恥的何瑾便開始威脅,道:“雖然呢,這有些不太雅觀,不過隱秘行事嘛,自然要猥瑣一些。更何況,我嗓音很好的,一路上還能歌唱酬謝......”
說著,他就清了清嗓子,唱道:“讓我們紅塵作伴,活得瀟瀟灑灑。策馬奔騰,共享人世繁華......你覺得這歌兒應景吧?”
這羽林什長當時臉都青了,想象了一下兩人趕路時的情景,猛地打了個哆嗦。
隨后,他就一本正經地妥協了,還強行給自己找理由:“太后要求隱秘行事。既如此,待晚上宵禁時再趕去也不遲。二公子若想學騎術,在下自當效勞。”
‘哼,小樣兒......不是便宜老爹的舊部來投,害我白歡喜一場,不付出點代價怎么行?’目的得逞的何瑾,傲嬌地哼了一聲,拉著這羽林什長便向后院兒的馬廄走去。
路上,他忽然想起還沒問人家名字呢,便道:“不知閣下大名?......”
“在下河南史阿,不值二公子惦記。”
“史阿?......王越的徒弟,京師有名的游俠?”何瑾卻一下眼神亮了,態度也親熱了些:“哎呀,史羽林太過自謙了,汝俠名遠播,怎能不值得我惦記呢?”
史阿就回頭怪異地看向何瑾的表情,不知為何感覺天氣好像轉涼了,嗯......有些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