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的變故,一下讓場中之人有些措手不及。但接下來眾人的反應,也就意思多了。
曹操、鮑信、還有何咸吳匡見狀,面色登時古怪起來。隨后不由又苦笑一番,似乎明白了什么。
而鮑韜、史阿還有張遼這三位,還未深刻地認識到何瑾的陰險,對李儒的到來只是感到奇怪。
但呂布這里......臉色就是黑中帶紫,紫里還發青了。
然而,他乃自視甚高之人。
雖然明知被何瑾暗算了,卻也根本不屑于爭辯,反而驕傲地向李儒言道:“李博士,此事與你無關,還請莫要插手。”
聽到這話,何瑾非但一下心理平衡了,更對呂布這家伙再無什么忌憚了:這就是個鐵憨憨呀,而且還是純的!
雖然我知道你的意思,是想著自己解決此事。可你就沒覺得剛才一番話,透露著一股子藐視人家李儒的意味?
人家李儒也是很傲嬌的好不?你都這樣瞧不起人家了,人家又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,對你弱了口氣?
果然,李儒聞言先是一愣,接著便皮笑肉不笑起來:“呂都尉果然盛氣凌人......也罷,便請呂都尉當著李某人的面,將太尉要召喚的二公子,斬于馬下罷。”
什么叫打臉?
人家毒士這么輕飄飄的一句話,這才叫打臉!
來呀,你呂布不是狂嗎,不是讓我別管嗎?好呀,那我就真不管了,你殺吧,痛快地去殺吧......看到時候,你怎么跟董公交代。
這下,呂布那臉青中都開始轉白了,怎么都維持不下狂炫酷拽的架子,生硬地問道:“義,義父大人要見他?......李博士,為何不早說?”
“李某的話,哪能入得呂都尉之耳?”李儒會慣著呂布?呵呵......才怪!
事實上,他早就看呂布不順眼了。
非但是他,董卓手下那些涼州將校都是如此。畢竟呂布歸了董卓后,就拽得跟二五八萬一樣,誰會吃飽撐的慣著他?
呂布聞言頓時一噎,想動怒卻怎么也沒底氣,只能倒驢不倒架地對著何瑾言道:“哼,算你今日運道好,改日呂某再來請教!”
可何瑾也懶得裝了,畢竟已看出呂布這家伙的情商和政治眼光,跟自己完全不在一個水平線上。當時就笑了一下,道:“呂都尉,你覺得我還會給你下次報復的機會?”
說著,他目光就看向了李儒。
李儒也挺給面子,低眉看著地上,就是不看呂布地言道:“此番太尉相召,還有呂都尉......為的,就是調停你二人沖突一事!”
這話一落下,非但呂布驚詫不已,其他人也都面色大變:畢竟,董卓相召不代表什么。可聞聽何瑾跟呂布有了沖突,便派李儒這等心腹來傳喚,意義就不一樣了。
這至少說明,何瑾在董卓的眼中,重要性絲毫不亞于呂布!
也就是這個時候,曹操、鮑家兄弟還有張遼,才明白為何自己前來襄助的時候,何瑾那么坦然了:因為人家早就有了后手,知道呂布不能拿他怎么樣......
“二公子......”曹操最先反應過來,有些慚愧地言道:“我等不知二公子原來已有謀劃,打亂了二公子部署......”
但何瑾卻鄭重地向曹操、鮑家兄弟,和張遼四人環了一禮,道:“何某不才,卻能結交到四位如此誠心以待的義士,深感榮焉。今日之恩,必會銘記在心!”
也就是這個時候,他開始對這個時代產生了敬重心理:史阿和張遼已很讓他感動,而曹操和鮑家兄弟,明明政治立場是跟他不一樣的。
可大概就是看重自己這個人,便也暫時拋棄了什么立場。就為那純粹的好感,不惜冒著得罪呂布的代價,前來幫助自己。
也就是這時候,何咸也并肩與他站在了一起。兄弟倆便默契地對視一眼,又同時對著四人行了個恭敬的環首禮,動作一絲不茍。
四人見狀,自然看出何瑾是恩怨分明之人,何家家風高潔。心下也受用不已,齊齊回了一禮。
然后這一幕,無疑就將呂布晾在了一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