咚咚咚......
雄渾激昂的鼓聲再度在邙山響起,正瞇瞪著快要睡著的何瑾,嚇得就跟詐尸似的彈了幾下,氣得咬牙切齒。
不過也就是同時,腦子忽然冒起一個奇怪的想法:這邙山乃帝陵之所,十余萬大軍在這里又擂鼓又騎馬又打架的,跟墳頭蹦迪也差不多了吧?
那些迷信的家伙們,這會兒怎么就不怕將一干皇帝吵醒過來,來找他們算賬呢?
但吐槽也挽救不了起床氣,何瑾就在士卒的服侍下套好了盔甲,然后騎馬趕向高臺。此時的他,就希望懟一個不開眼的家伙,將這股起床氣發泄出來。
隨后迷迷糊糊的,便根本沒聽清高臺上的董卓在講些什么。
只看得出董卓挺興奮的樣子,還抽出了寶劍高舉長空,場下的將士雷聲轟動,搞得跟什么萬人洗腦大會一樣。
接下來,就是抽取比賽武將的環節。
賽制不講究啥三局兩勝、五局三勝的,抽到兩人就打一場。贏了的直接晉級,輸了的就跟其他場次的輸者對決。
中間留有時間,供武將們養精蓄銳。然后第二天繼續,一直到決出冠亞季軍來。
對于這樣的抽簽方式,何瑾其實沒啥心里負擔。只要不抽到張遼、呂布還有自己屬下的吳匡和高順便好。
事實上,這樣的概率實在很小。
十余萬大軍,將近二百余假司馬、司馬和都尉校尉——那么湊巧抽到了,還不符合概率學了呢。
果然結果出來,他對戰的那個家伙,是涼州人,叫楊定。
何瑾想了想,這家伙似乎在歷史上還留下過姓名。李傕和郭汜禍亂長安的時候,這家伙還當上了安西將軍,與三公享受同等權力。
不過那個時候漢室皇權已衰落到極致,各種重號將軍一股腦讓些牛鬼蛇神竊取,世人也根本不買賬。
不過現在管他呢,先懟了再說。
可還未出場,就發現場地周圍擠著一大堆的人——跟其他場次零零散散、只有自家親衛助威的冷清比起來,這里簡直人山人海、鑼鼓喧天。
只不過,聽清那些士卒們都喊些什么后,他的臉立馬就黑了......
“楊都尉,揍扁那小子!”
“就是,閱兵那么出風頭,遭人恨!.......不揍他揍誰!”
“楊都尉要溫柔啊,那小子大病初愈,身子虛,可不要一下打死了......”
“......”
騎在爪黃飛電上的何瑾,當時就怒了,對著那些亂叫的士卒上來一頓噴:“垃圾,你們都輸定了!”
“你才輸定了!”
“楊都尉擊敗你,根本用不了一個回合!”
“不錯,就你那弱雞崽的樣子,可不要一會兒嚇尿了褲子!”
他當時更氣得面色漲紅,隨后想到一個人跟數萬人對罵,簡直就是腦子有病——可這沒辦法,起床氣期間,誰不是跟中了嘲諷技能一樣。雖然斗志上涌、情緒暴躁,可智商也會下降一大半......
隨即看到楊定出場,何瑾情緒才略微穩定了些。
原因無他,就是楊定的容貌,太有鎮定的功效:此人臉上縱橫交錯著五道大疤,早將五官毀得不成樣子。鼻子被一條橫疤截成了兩段,眉毛歪扭,下嘴唇也被另一道傷豁開。
如此猛惡的長相,無疑表明這家伙是那種嗜殺如命之徒。而能活到現在,證明是很有幾下子的。
這時何瑾才想起來,這位楊定據說武藝超群,兇暴桀驁,與華雄并列為西涼軍猛將。在軍中,還有著‘楊一虎’的綽號。
而且他生性暴虐,歷史上董卓入雒陽后縱兵四下搶掠屠殺,屬他“居功最偉”,曾將觀看社戲的數千百姓一鼓屠之,男子砍下首級當作關東叛軍向朝廷報功,女子則抓了去充當營妓。
像這種人物,在前世早就被關入了精神病院。可在這個亂世,卻會執掌一軍,帶著一群精神病殘虐天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