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強迫著先冷靜下來后,開口道:“當務之急,便是要弄清那何瑾,是否真的已襲了青風嶺渡口。”
說罷,他看向王匡身后一人,道:“元嗣,兵戰一事,某不如你。此番依你之見,覺得消息是真是假?”
那人聞言后,并未直接道出結論,剛毅的神色微微一變,向王匡開口道:“主公,在下想詢問一番,剛調入河陽津的那位曲侯。”
眾人不解其意,但王匡還是一揮手,命人將那曲侯喚來。
韓浩韓元嗣先觀察了那人心虛的神色,隨即猛然掣劍架在他脖子上,厲聲喝道:“青風嶺渡口被襲,正是爾調入河陽津之時,還敢說來時一路無事!”
曲侯看堂中太守、從事一大堆,親衛們也都拔刃怒視,又被韓浩如此一嚇,當時心神失守,跪地言道:“回諸位大人,真的一路無事啊......就是半途遇到了一支友軍,說是要去增援青風嶺渡口。”
一聽這話,王匡當時便怒了,喝道:“為防范孟津,本太守一直往此處調兵,何時派過援軍去青風嶺渡口!”
隨后韓浩又仔細詢問了一番那曲侯,逼問出他不敢上報此事,乃是畏戰后心存僥幸,才恍然向王匡言道:“主公,青風嶺渡口應當是被何瑾襲了,這曲侯遭遇的五千余人,正是那何瑾......”
“狗賊!......吃里扒外的東西!”
心里憋著火的王匡,當下一劍刺死曲侯,恨恨言道:“若不是這等狗東西失職,青風嶺渡口豈會被襲?”
眾人一聽這話,神色自是鄙薄起來:抽調青風嶺渡口兵力,導致那里守備虛弱,全是你的鍋。
明明是你中了何瑾瞞天過海之計,現在卻將鍋甩給人家一個小小曲侯......呵,真是好大的臉。
王匡當然也知此番做得很不地道,便弱了語氣向崔鈞言道:“崔使君,何瑾如此狡詐狠毒,又要突襲溫縣......一旦被他得手,討董大業恐毀于一旦。”
“危言聳聽!”趙浮當即也開口了,道:“袁車騎又豈是汝這等庸人,何瑾若敢造次,必有去無回!”
“不錯,溫縣固然重要,此地難道便可疏忽?”程奐也隨即附和,道:“莫要忘了,孟津那里也有董卓的大軍!”
爭論,一下又回到了原點。
崔鈞就聽著兩方的爭吵,漸漸有些不耐煩,道:“王使君,若你擔憂袁車騎,自去救援便可。此地留下趙、程兩位兵馬,也可防范孟津那處有所異動......”
毫無疑問,崔鈞這話是最好的折中之計了。
畢竟,人家趙浮和程奐的態度,已經很明顯了:想讓我們去跟那狡詐的何瑾打,哼......白日做夢!
“汝等二人違令不遵,待某家救下袁車騎后,再尋爾等算賬!”折騰了這么久,擔憂袁紹的王匡可謂心急如焚,撂下這句話就要率自己的部下出營。
然而,韓浩此時卻突然開口,道:“主公不可!”
“依在下之見,何瑾既輕而易舉襲了青風嶺渡口,必然不會輕易留下后續目標。仔細想想,這倒可能乃他的調虎離山之計!”
一個出兵救援之事,沒成想弄得如此一波三折。且自己的威信一跌再跌,王匡早已氣怒攻心。
又聞聽韓浩此言,忍不住回頭怒斥道:“某家難道還比不得你!.......你的意思,也是某家又要中何瑾那狗賊之計?”
韓浩當即要開口解釋,可就在這個時候,傳令慌忙趕來道:“使君,何瑾奇襲溫縣,袁車騎特派人前來求援!”
王匡聞言再也忍無可忍,面色猙獰對著韓浩喝道:“傳我軍令下去,速速發兵救援溫縣。再敢有亂言者,以通敵罪論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