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瑾弟......”
何咸還想再言,可何瑾已轉身回了屋內:“兄長安心便是,我會竭盡全力,保京畿一地黎庶不失。”
這一下,何咸再無話可說,只向一旁的史阿鄭重行了一禮,道:“史羽林,請照看好舍弟。”
“以命相保!”史阿回了一禮,言簡意賅卻發自肺腑。
......
這一夜,相國府的一處廳堂中,也在上演著一場謀劃。
勉強能下榻的董璜,跪坐在主位上,已飲了不少酒。因為嫉恨與憤怒,一雙眼中布滿臉不少血絲,整個人顯得陰鷙而偏執,讓人感覺可怖又兇殘。
“又是那個該死的何瑾!”恨恨又灌下一口酒,董璜才環顧左右道:“李郎中令還未至?......”
說著此話,心頭更加憤恨。
明知上次被李儒坑了一道,但此番他還是不得不向李儒示好。一來他知李儒在董卓心目中的分量,二來對何瑾的恨,早已蓋過一切,為達目的他什么都愿舍棄。
可話音剛落,便見李儒陰沉著臉走入堂中。
董璜似乎瞬間清醒了些,換上親熱的笑容,道:“郎中令大駕光臨,蓬蓽生輝。此番謀下妙計,勝那何瑾百倍!”
李儒當下神色有些羞惱,強忍著怒氣言道:“董公子不必客套,在下所謀,只為董公大業。”
“可恨那何瑾,卻想著只遷天子和王公大臣,留下雒陽百萬之人和財物,拱手讓與關東賊子!相國唯有將雒陽丁口及財物盡悉徙入長安,方乃上上之策!”
董璜聞言大喜,當即暗記于心,又道:“郎中令,可還有其他指教?”
“其他指教?......”李儒又冷哼一聲,道:“關東賊子勢大,又極善蠱惑蒙蔽人心。若只遷朝堂而不遷百姓,屆時相國正與那些賊人作戰,雒陽那些愚民卻趁機生亂又當如何?”
“郎中令所言甚是!”董璜又當即附和,繼續道:“可還有?......”
“還有便是我等西涼鐵騎甲勝天下,關東賊人豈敢攖其鋒芒?盡遷百姓后再無顧忌,便將此之地化為騎兵縱橫之所,關東賊子又能奈何?”
“善!......”董璜聞言當即大喜,揮袖以示堂下將校官員,向李儒言道:“郎中令所言,正乃我等之意。有吾等為郎中令助威,必可讓那何瑾之策折戟沉沙!”
李儒此時也環顧了一番那些人,發現堂中竟有中郎將胡軫、都尉華雄,司隸校尉劉囂,以及其他一些嫉恨何瑾的涼州將校......
然而就當董璜認為,李儒會欣然同意此番共謀時,卻見李儒淡然一笑,道:“老夫不知董公子何意?”
“何校尉縱然年少無知,亦乃董公麾下。老夫也只會為董公大業所謀,又何時說過要針對何校尉?”
言罷又施一禮,道:“老夫還有公務要忙,便不打擾諸位宴飲......”隨即,竟轉身飄然離去。
這一舉動,無疑讓董璜很是錯愕:這毒士......到底是何意思?既言明了想將雒陽上下盡遷長安的意圖,又不愿與我等為伍?
“董公子,這李儒目中無人,欺公子太甚!”華雄此時勃然作色,起身怒斥。
董璜也惱怒不已,然沉思片刻后,便擺手言道:“先不管這個毒士,他已然說了,此番盡遷雒陽上下,才對叔父最為有利。”
“此番何瑾故意暗中削弱叔父實力,其心可誅。我等此番務必要戳破他此等陰謀,最好借此除掉此人!”
然而,具體該怎么操作呢?
再看堂下那些武夫一個個臉色跟便秘般,董璜愈加焦躁煩悶。隨即瞅到司隸校尉劉囂,陰鷙的眸子不由一亮。
“劉校尉經在下舉薦,才得以仕途復起,威風八面。眼下我這里有一良策,還需劉校尉鼎力相助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