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囂那狗屁借口,根本站不住腳。
隨即,黃琬又深深對董卓一禮,道:“相國,天下動之至易,安之甚難,惟明公慮焉。遷都一事,不必再提!”
這下董卓面子里子已盡數丟盡,忍無可忍要黑臉來硬的了。
無奈之下,何瑾只能趕在千鈞一發前起身,道:“諸位,關東賊子洶洶作亂,并州白波賊隨時可能渡過大河圍攻雒陽。值此之勢,雒陽繁華又如何?”
“董公欲要遷都,乃居安思危之舉,欲先穩漢室根基,再做他圖。如此一片苦心,還望諸位明察!”
這話一落,眾人的面色不由變了。
盧老爺子細細思量一番后,開口道:“此事老夫亦有所聞,然越是危難之時,更當奮起挽救,豈可未戰而退,拱手將雒陽讓予敵手?”
聽著盧植語氣稍緩,堂下群臣也沒如何反對,董卓這才松了口氣。
可就在他感嘆得何瑾這位智囊,乃此生之幸時,忽然變故陡升。
董璜不知這會兒腦子又搭錯了哪根筋,豁然而起猙獰道:“雒陽豈能便宜了那些賊人?......遷都之時,只需盡驅王公大臣、黎庶百姓而去,留下一座空城,如何能便宜了那些賊子!”
對于這遷都一事,何瑾和李儒提出了兩種策略,董卓其實心中并無定計。
畢竟這兩種策略,各有優劣:選擇李儒盡遷之策,固然對自己最為有利。然勞師動眾,耗費時日也頗長,且百姓故土難離,途中或還有動亂隱憂。
可選擇何瑾之策,便放棄了雒陽所有的人口、財物。一旦雒陽失守,這些都可能成為敵人的財富,董卓也是萬萬不愿的。
此時見何瑾穩住了陣腳,董璜又將盡遷之策道出,他當即集起來全身精神,欲知曉朝堂反應會如何。
然而令董卓萬萬沒想到的是,整個大堂轟然炸了!
比之前更猛烈百倍!
“豎子該殺!”
“取亂之徒,人人得以誅之!”
“老夫今年已過花甲,然一腔熱血未冷。今日汝若敢毀了漢室基業,就先剖出老夫一顆忠心!”
“在下卑微無名,卻知忠義仁禮,縱身死在此,亦千古流芳!”
一時間,滿堂臣工幾乎全都起身,惡狠狠地盯向董璜。目光中的恨意,如同火山口熾烈的巖漿,燙得董璜臉色發紅。
然而莫要忘了......董璜可是條真漢子啊!一位遇強則強,凡事硬頂著而上的猛男!
當初被何瑾亂掄,他直到如今都不曾服軟認慫,時刻想著報復。
此時看到這些個不知所謂的歪瓜劣棗,兩番羞辱自己。當時腦袋嗡的一下就炸了,驀然大吼道:“一群狗東西,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宰了你們!”
一瞬間,大堂里寂靜無聲。似乎,人人都被嚇傻了......
然而,等那些士大夫們對視一眼后,隨即好似天都翻了!一個個激憤莫名,眼珠子徹底紅了!
“賊子爾敢!......”一位大臣喊得嘶聲裂肺,也拉響了聲討董璜的序幕。
“我大漢可沒一個怕死之人!”
“來啊,為保大漢社稷,老夫謝董公子成全!”
“蒼天無眼,竟使得這等狂妄兇戾之徒位列朝堂。既如此,在下又懼一死乎?”
“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