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看著身旁士卒皆惶恐不安,曹操亦感無力回天。
但他卻仍舊持劍大喝,道:“董卓羌胡賊兵,虎狼之性,向來趕盡殺絕,不留俘虜。爾等莫要聽信敵軍,今日唯有死拼,才能活命!眾將士,殺敵報國!”
高順見曹操風采,不由為之心折,向張遼言贊道:“那敵將算是一個人物!”
張遼聽后,神色卻變得有些怪異,道:“我曾與主公談論過這曹孟德,看法與你一致。可主公卻言,此人多謀善變,絕非那等迂腐之人,而且......還頗有些奸詐的急智。”
“奸詐的急智?”高順不解其意。
可隨后再看向曹操一處,頓時神色恍然起來:此時受到威嚇的曹操部下,當即奮勇亂戰,可他及親衛卻在......邊戰邊退。
“主公果然有識人之明啊。”高順當即敬嘆一聲。
然而曹操這樣一而再、再而三地壞事,也成功激起了徐榮的怒氣。一刀砍死眼前的士卒后,陡然勒轉馬頭下令道:“兒郎們隨我來,定要先殺了那曹孟德!”
但當馳過張遼、高順二人的陣前,又交代了一句:“此處大局已定,交由汝等指揮收尾!”
沒了徐榮的干擾,張遼高順二人也記起他們的任務。
當下凝目眺望,看到‘衛’字大旗下,吳匡已帶著騎兵攻破軍陣,當下神色緊張了起來。
他們當然不是在擔憂,吳匡會被衛茲擊敗,而是看到吳匡已俘虜鮑韜,又要擒下衛茲了!
“不愧是追隨主公最早之人,知曉柿子要挑軟的捏。”張遼當時就怒了,對著高順言道:“可不能讓他專美于前!”
高順神色也凝重起來,對著麾下喝令道:“少時再俘虜士卒,先隨我圍住了鮑信!”
此時鮑信的處境十分糟糕,軍陣中刀光劍影砍成一片,早就殺亂了。每一處,都是騎兵突縱和士卒兇狠的拼殺!
可直到此時,軍陣竟還未徹底崩潰。
雖然此處軍陣也松動混亂,還不停地被西涼鐵騎來回切割屠戮。但只要仔細看去,便可發現他們仍舊不放棄地嘗試著聚合一起,想要與汴水河岸的步卒匯合。
而汴水河岸的那處軍陣,其司馬指揮有方。利用一片灘涂地及弓弩,不分敵我反擊射殺,艱難地將潰兵和西涼鐵騎阻擋在外。
但灘涂地阻擋騎兵還有些作用,可對于同樣是步卒,且有櫓盾防護的陷陣營,便沒什么太大的作用。更不要提陷陣營當中還有強弓手,弓弩威力遠勝那處的軍陣。
陷陣營不動如山,侵襲起來又迅疾如火。
在張遼、高順兩員名將的率領下,陷陣營突如其來,隨即又層層壓迫逼近。
鮑信猝不及防,待反應過來時軍陣已破。外圍的士兵被殺的殺,潰逃的潰逃,已一塌糊涂。
神色震驚的他,看著沖過來的張遼,不由勃然色變,大吼道:“文遠,竟然是你!”
張遼卻淡然一笑,道:“允誠兄,自雒陽一別,許久不見。”言罷,忽然又言道:“主公讓我問一句,于禁于文則可在你麾下?”
鮑信聞言神色不解,道:“呂奉先緣何知曉文則?”
“非是呂中郎,而是何校尉。”
張遼擺手,道:“呂中郎雖乃與在下同為并州之人,但在下當初只是依附,并未投效。直至歸于何校尉麾下,才甘心為其驅使。”
“何公子......如今已是校尉了?”
鮑信詫異一番后,隨即指著灘涂那處奮力拼殺的軍陣司馬,道:“那人便是于文則。不過,何公子又是緣何知曉的?”
張遼就想起,自己也問過這個問題。
何瑾那時卻指著腦袋,狡黠的笑道:“別問,問就是神人托夢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