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不是捕獲足夠的俘虜,我營將士便可享受同陷陣營一樣的待遇?”韓浩關注的,卻是這一點。
“嗯,此番你營若捕獲三千俘虜。我便允諾你麾下那些完成訓練的將士,正式成為有編制的一營!”
“末將必竭盡所能!”韓浩頓時干勁十足。
看何瑾如此三言兩語,就分化了自己的戰友,張遼此刻滿心只有一個念頭:主公這等挑撥離間、分化拉攏的功力,簡直已爐火純青!
互不統屬的關東諸侯敗給主公,真的一點都不冤!
計議已定,大帳里便是沉默了。
張遼也不再時不時跑出去,查看一番酸棗大營的狀況。反而想了想后,開口向高順言道:“此番,我等便將東門讓給元嗣吧。”
酸棗大營東門,無疑是潰兵最多的一門。大部分關東士卒都來自酸棗以東,自然會向東逃去。
高順也頜首同意,道:“元嗣麾下的將士,在小平津時已大部完成訓練,是應當考核轉正了。”
“多謝二位。”韓浩當下抱拳感謝,明白自己這是已被何瑾集團接納了。
何瑾就靜靜看著這一幕,一點都不插手。
終于半個時辰后,傳令前來稟告:“主公,酸棗大營已然崩盤,各門均有潰兵逃竄!”
而剛才還懶洋洋的何瑾,聞言則瞬間起身,猶如一頭睡獅蘇醒,身上的甲葉隨之叮當做響,掣出青釭劍下令道:“擂鼓,全軍進擊!”
當下他率先走下座位,向著帳門走去。身后吳匡、高順、張遼、韓浩四將,大步緊緊相隨。
頓時帳中只剩下任峻、荀攸及鮑信等俘虜。
此時鮑信忍不住同于禁、衛茲對視了一眼,面色復雜悲苦地道:“十萬余眾驚天動地而來,卻落得個如此下場!可悲,可笑,可嘆!”
“關東那些尸位素餐之輩,不足與謀!”于禁也憤恨道。
鮑信最后卻愴然一笑,道:“若長此這般,某還不如投了二郎,也省得同他們混在一塊兒,丟人現眼!”
“主公......”于禁同衛茲一同開口,似乎想要勸解。可話到嘴邊,竟發現沒什么可說的。
荀攸聞言似乎有所感察,故意搖了搖頭道:“何校尉練兵用武、出謀劃策的確乃一良才,然胸無大志,識主不明,甘為董卓爪牙,日后恐不得善終。”
“哼!......主公胸中鴻鵠之志,豈會對爾等燕雀所說?”一旁任峻冷眼旁觀,驀然有種‘眾人皆醉我獨醒’的優越感。
而這話,自然惹得眾人心中羞惱。荀攸則低垂著頭,露出隱秘的一笑。
鮑信則蹙眉道:“當初在雒陽,某只知何校尉委身董卓,乃為了保何府上下。如伯達所說,其中莫非還有內情?”
“唉!......”任峻便深深一嘆,才開口道:“主公之智忍,非常人所能及也。若非有主公在董卓麾下,那西北武夫不知會做下幾多慘絕人寰之事!”
“相比起我等一腔忿怒,便舉兵而起,未伐董卻先亂天下。而主公則竭盡所能同董卓虎狼周旋,保得大漢根基,才乃真正的大仁德、大智慧!”
說著,他又坐了下來,將這些時日了解的一些秘辛,娓娓道來。
漸漸的,眾人神色不由凝重,不時還伴隨幾聲驚嘆。
尤其荀攸到了最后,又故意補充道:“在下也覺劉囂死得太過蹊蹺,假如伯達所言不差,他便是死于狡詐多謀、做事滴水不漏的何校尉之手!”
而此時已帶著三千鐵騎,撞開鹿砦拒馬、踏過沙袋墊平壕溝的何瑾,卻猛然打了個噴嚏:“總感覺,有人在背后說我的壞話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