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馬蹄聲響,何瑾也同時封住了他的去路。
典韋濃重的眉頭一蹙,想著自己已決意與張邈分道揚鑣,也不再心急火燎。隨即仔細觀察起,眼前這奇怪的年輕人。
這個時候,何瑾也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典韋。
只見這位歷史上被曹操呼為‘惡來’復生的猛士,并沒有披沉重的鐵鎧,**的上身被輕皮甲緊緊包裹,肌肉盤虬的手臂仿佛蘊涵著無窮的力量。
他也沒有帶頭盔,亂蓬蓬的頭發隨便在腦后扎了個大結。粗糙的臉上全是漆黑剛硬的短須,毛茸茸地露出一雙虎目。
火光忽明忽暗的閃爍,仿佛就在他眼中燃燒。
看著那雙燃燒的眸子,正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。何瑾忽然笑了起來,道:“典壯士,咱們都是男人。你卻如此看來瞅去,究竟在看什么?”
一臉凝肅的典韋聞言,似乎愣了一下。
他性格看起來有些孤僻,似乎不適應有人在生死搏殺之際,還開口問這等無聊的問題。嘴角抽動了一下,吐出一句話:“哼,小白臉。”
何瑾一愣,隨即笑得更燦爛了:“承蒙夸贊。”
典韋卻趁此時機,突地爆喝一聲,好象平地上起了一個炸雷!
借此一喝之威,他一踢馬腹,巨掌中手戟舞動,好象化做了兩條黑龍,變化無方跳躍流動著向何瑾裹去。
何瑾面色猛然一凜,伸出手來厲聲喝道:“等一下!”
愕然的典韋不知何故,沖天氣勢為之一愕,勒住馬韁疑惑地看向何瑾。
何瑾便環了個口哨在嘴邊,用力吹響。
隨即一隊親衛奔縱而來,有的兩騎抬著巨大的騎槍,有的擎著一面櫓盾,還有的輸送著狼牙棒、鐵蒺藜......
這些個威力十足的殺傷性武器,又一一被何瑾收下:櫓盾掛在馬腹旁,狼牙棒放在特制的得勝鉤上,手中也換過一桿碩大的騎槍,腰間還塞滿鐵蒺藜......
最后全副武裝,他才重新轉過頭看向典韋,說了一句:“好了,既然是單挑,這樣才公平。”
這樣......才公平?
典韋愣愣看著這無恥的狗賊,滿腦子一個疑問:你怕不是對‘公平’這個詞,有什么誤解吧?
可隨后就發現,何瑾的臉色漸漸變了。
“適才綁縛臧洪的時候,我看到百余人自愿與其共死;設計讓酸棗大營內訌,太多士卒稀里糊涂死于戰亂;還有利用張超,詐開酸棗的城門......”
“雖然我心中十分清楚,慈不掌兵、兵不厭詐,做的這一切都沒錯。但不知為何,心中還是堵得慌,很想痛快發泄一番。”
“不得不說,典壯士,你出現得太及時了。”
說著,那張英俊卻還略帶最后一絲稚嫩的面龐,最終猙獰冷厲起來,雙目也攸然變得赤紅:“所以,與我痛痛快快地打一架吧!”
言罷,一聲高亢震耳的嘶鳴,從爪黃飛電口中發出。
接下來,典韋便看到那匹白馬驟然竄躍,好象一團熾烈燃燒到極致的白光,帶著四點明亮的黃色掃過大地,沖著自己急速沖來!
驚愕之下,他只來得及咒罵了一句:“無恥狗賊,說了那么多冠冕堂皇的鬼話,最后竟然是偷襲!”
“剛才夸我小白臉時,你不也想著偷襲?”何瑾卻理直氣壯,言道:“烏鴉別笑豬黑,痛痛快快地來打上一架吧!”
言罷,雙腿一磕爪黃飛電的馬腹,馬靴上的刺馬釘立時讓爪黃飛電吃痛,速度更快了幾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