臧洪頓時一掩面,有些后悔自己當初怎么意志不堅定,就從了這么個貨?
而史阿的反應,就更有意思了。
先扯了一下嘴,才道:“呵呵......主公的確感覺孤獨寂寞冷,但大概不是因為聰明絕頂,而是春天來了,開始思念蔡小姐了。”
這下何瑾的臉色,一下變得有些羞惱,道:“你是不是偷看我寫給琰琰的情詩了,否則,怎會知道得如此清楚?”
“嗯?......”史阿和臧洪二人聞言,頓時感覺好像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!
主公,你果然是我們預料的那等騷人!
情詩,都被你玩壞了啊......
何瑾這下就漲紅了臉,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,道:“你們這是什么表情,是不是要憑空污蔑我和琰琰的清白?”
好在這個時候,一名身穿葛衣的游俠上來,附耳向史阿說了些什么。
史阿聞言則一下睜大了眼睛,隨即郁悶地看向臧洪道:“臧功曹,袁紹那里,還真的出手對付孫堅了......”
“適才那游俠乃九江人,言依附袁紹的九江太守周昂,已調動兵馬北上,意欲偷襲陽城,斷了孫堅后路。”
“這?.......”臧洪頓時一臉震驚,卻還是感到匪夷所思。
也就是此時,一名傳令飛奔而來,向何瑾稟告道:“中郎將,孫堅營中有異動,看樣子是要拔營而走,不知要奔往何處。”
“哦,知道了......”
何瑾便淡淡地點了點頭,隨即從藤椅上起身,對著虎牢關外的大好風景,任憑涼風拂過他的發梢。
隨即,才悠悠地向城樓下走去。
而嘴里,還輕哼著一首古怪的小調:“無敵是多么、多么寂寞,無敵是多么、多么空虛......獨自在頂峰中,冷風不斷的吹過,我的寂寞,誰能明白我?......”
臧洪就愣愣看著何瑾的背影,一點點消失在石階下。
他神情木然,雙目呆癡,感覺眼前的一切顯得都有些不真實,充滿了現實魔幻的諷刺:袁紹不是主公的仇人么,怎么好像主公讓他干什么,就去干什么?
史阿就走過來,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:“沒關系,習慣了就好......最初跟了主公的時候,我也是每天都有三觀被震碎的感覺。”
“何為三觀被震碎?”
“就是主公會將你的認知、觀念,你認為理所應當的想法,全都給推翻重來。你想反抗,辯駁,你為此而痛苦、糾結、夜里怎么想都覺得不對,不應該......可事情就在主公的操縱下發生了,讓你又不得不相信。”
“那,那豈非很痛苦?”
史阿聞言,便一副過來人的模樣,深深地嘆了口氣,落寞憂傷地道:“其實,習慣了就好......你才剛來,還有些不適應,慢慢習慣了,也就見怪不怪了。”
言罷,史阿也轉身離去。
只是那倔強的背影,怎么看都有些蕭索,不甘,卻又無可奈何......
六天后,賈璣回來了。
言河東那里的事兒,辦得很成功——反正根據他的說法,牛輔得了賈詡的占卜解卦后,頓時眉飛色舞。
他又趁機向牛輔吹噓了一番,何瑾如何奇襲河陽津,計破酸棗十萬大軍,又與猛虎孫堅斗智斗勇,穩占上風......
最后的結果,牛輔非但欣悅地送賈璣出門,還送了不少金珠絲帛。
沒錯,跟了雁過拔毛的何瑾這么長時間,他早已不是當初清純的少年。在老爹那里沒得到便宜,當然會在牛輔那里找補回來。
他,真的已不再純潔。
至少,精神上不是。
又六日,何瑾便看到了一位熟悉的家伙:李儒。
并且,李儒此番還帶來了董卓的召令,命何瑾入長安一趟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