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她先走了。
溫羨魚手垂下去,笑了聲,也不知道笑誰。
秦昭里下樓后,給姜灼打了通電話。
“在上課嗎?”
“沒有,在打球。”他剛剛運動過,還有一點點喘。
聽見他的聲音,秦昭里心情瞬間好了:“我想見你。”
“那我去找你。”
“不用。”她拉開車門,坐到主駕駛,“我去你學校。”
“好。”
如果他有尾巴,此時一定搖起來了。
秦昭里是第一次去他學校:“我開車,先掛了。”
“嗯。”
電話掛斷之后,姜灼把籃球扔給室友:“我先走了。”
才打了一會兒,賀超風拍了兩下球,沒盡興:“不是沒課嗎,干嘛去啊?”
姜灼把扔在草坪上的衛衣撿起來套上,嘴角翹著:“我女朋友要過來。”
賀超風手里的球溜掉了:“臥槽,你真有女朋友?”
“嗯。”
他擰開水瓶,把剩下的半瓶水喝掉。
球場四周有不少偷看他的姑娘,膽大的會塞紙條送水,膽小的就假裝跑步,繞著球場來來回回地走。
姜灼不是那種一眼讓人驚艷的長相,但就是很奇怪,喜歡他的女孩子一籮筐接一籮筐,從高中生到女教師,跨度大得驚人。
賀超風已經見怪不怪了,他以前追過同專業一個女孩子,那女孩子喜歡姜灼,賀超風沒追上,后來兩人還成了哥們兒,當然不是他愿意的,人家女孩子為了追姜灼,一口一個哥的叫,盛情難卻啊,然后就成了哥們了,他問過那女孩兒,喜歡姜灼什么,女孩說她喜歡姜灼鼻子上的痣。
你說瞎幾把扯不扯淡?
總之,姜灼的桃花運不是一般的旺,但大學兩年,賀超風也沒見他身邊有過姑娘。
賀超風有點半信半疑:“哪個學校的?”
姜灼其實不是個喜歡和別人說私事的人,但賀超風問到秦昭里,他就想多說點:“她已經畢業了,不過為了我辭職了。”
“姐弟戀?”
“嗯。”他眼睛彎了彎,把空瓶子往前一扔,投進了垃圾桶里。
賀超風去撿球:“行啊你,居然找了個姐姐。”
姜灼瞥了他一眼,糾正:“是女朋友。”
賀超風賤兮兮地問:“大你幾歲?”
姜灼沒理他,走了。
他回寢室洗了個澡,收拾好之后,去校門口等秦昭里。
中途,他接了個陌生號碼的電話:“喂,你好。”
對方說:“我是昭里的爺爺。”
姜灼出來的急,剛洗過澡,頭發還是濕,路口的風吹過來,涼涼的。
沒等他回復,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走到他面前:“姜先生,這邊請。”
姜灼掛了電話,跟著過去了。
秦延君的車就停在路邊,男人把姜灼領過去:“董事長。”
車窗降下來。
秦延君坐在車里,沒有下來,目光通過窗口射出來:“我就長話短說了,你要多少?”
姜灼后背挺直,不卑不亢:“我不要錢。”
秦延君一點也不意外,他久居高位,對什么都勢在必得:“你要我孫女?”他沒有咄咄逼人,很平靜的語氣,“你覺得你要得起嗎?”
他才二十歲,是做什么都敢義無反顧的年紀,但也是一無所有、空有驕傲的年紀。
秦延君知道這個年紀的孩子哪個地方最柔弱,最不堪一擊:“你現在住的房子是我孫女的,你妹妹的醫藥費也是我孫女付的,你還在讀書,沒有任何經濟能力,你能給她什么?”
車外面的男孩子始終站得筆直,眼睛里像燃這一把滅不掉的火:“那您有問過她想要什么嗎?”
秦延君笑了笑:“年輕人,生活不是寫詩,問想要什么沒有任何意義,你要問需要什么。”他心平氣和,但字字都戳到人脊梁上,“你們需要生活,昭里需要工作,需要一個讓她發光發熱地方,而不是跟你窩在一百平米的房子里庸庸碌碌柴米油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