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,她心里時刻想著的,是怎么離開裴家……
那他的確不應該問她這個問題。
想到這里,他心里突然有些煩躁,騰地起身下了山谷,七拐八拐地不見了蹤影。
花椒聳聳肩,并沒有在意。
這人問的真是莫名其妙……他們家分不分家,跟她有什么關系!
幾天沒來,溪邊漬糖樹上竟然抽出了好多粉色的花苞,甚至有的已經半開,長長的,尖尖的,很是好看,花椒端著杯子走了過去,掂起腳把杯子放在已經開了漬糖花下面,小心翼翼地磕了磕花蒂,黑紫的花蜜從里面流淌出來,很甜,帶著花粉的味道,如果這些漬糖花都開了,估計能采不少花蜜出來,到時候再熬成糖塊,肯定能賣個好價錢。
正美滋滋地想著,一抬頭,冷不丁發現一頭黑乎乎的野豬正朝她呼哧呼哧地奔來,花椒睜大眼睛瞧了瞧,沒錯,是野豬,天哪,這里怎么還有野豬……花椒頓時嚇出了一頭冷汗,轉身撒腿就跑,野豬啊,可不是鬧著玩的。
剛跑了幾步,她就覺得身邊一陣勁風掠過,隨之她便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里,耳邊傳來裴澤熟悉的聲音:“別怕,它只是受了驚嚇。”
兩人在草地上翻了幾個滾,才停下來。
等花椒反應過來,才發現自己正被裴澤結結實實地壓在了身下,他溫熱的氣息肆無忌憚地拂在她的臉上,四目相對,花椒尷尬地要死,慌忙推開他:“三哥,你壓到我了。”
話一出口,她又后悔了。
這么明顯的姿勢,還用她說嗎?
裴澤迅速起身,順勢把她拉起來,面無表情地問道:“你,沒事吧?”
“沒事。”花椒搖搖頭,不聲不響地把掉在地上的杯子撿了起來,勉強沖他笑笑,問道,“上次你不是打了一頭野豬嗎?怎么這里還會有野豬?”
“這里一共有兩窩野豬,差不多有十幾頭,前幾天我在山谷那邊做了幾個陷阱,剛剛去看的時候,有個陷阱壞了,沒夾住它,它受了驚嚇就跑出來了。”裴澤理了理衣衫,淡淡道,“你要不要去看看?”
“我不去。”花椒心有余悸地撫了撫胸口,“萬一再跑出頭野豬咋辦?”
剛剛太嚇人了。
她可不想去冒險。
“有我在,你怕什么?”裴澤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,禁不住嘴角微翹,轉身就走,沉聲道,“走吧,一起去看看,你知道野豬窩在什么地方,以后一個人來的時候,也能防范。”
花椒一想也是。
壯著膽子跟在他身后朝山谷深處走去。
越往里走,山谷的紅茅草就越茂盛,也沒有路,全靠裴澤拿著鐮刀在前面開路,約莫走了百米左右,花椒這才發現裴澤在這里設下的鐵絲套還有石板扣,和大大小小五六個陷阱,裴澤指了指前面灌木叢,低聲道:“前面就有一個野豬窩,過些日子,我再過來栽些樹,把它們圍困在那個山包上,到時候捉起來就方便了。”
“你要養野豬?”花椒頓覺不可思議。
雖然她知道野豬是可以馴養的。
但真正馴養野豬是需要家豬配合的,這樣在山間馴養,她還是覺得不可行,因為野豬一旦受到驚嚇,是不可能再回原來的窩里住的,而是會選擇搬家,這么大的山,哪里能圈住它?
“不是養,是圍困。”裴澤倒是很有信心,指了指山谷道,“這里離水源最近,而且還有不少栗子樹,它們是不會走的,如果要走,它們早走了,是不會等到現在的,你放心,能行的。”
花椒點點頭,再沒吱聲。
他說行就行吧……反正是他的事。
晚上吃飯的時候,裴澤便跟裴春山裴潤裴滿聊到了分家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