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老三都發話了,這事他肯定管了,只要他出手,就沒有搞不定的事。
父子三人各懷心思地往回走。
裴澤讓裴春山和裴潤先回家,他自己去了一趟碼頭,找到他留在那邊的暗衛,問了問秦五爺最近的動靜,才不動聲色地回了家,信步進了正房,花椒正坐在桌子邊上看賬本,見他進來,張氏便抱著宣哥兒去了外面曬太陽,裴澤撩袍坐下,問道:“給我準備四百兩銀子,我有急用。”
“你要這么銀子干嘛?”花椒一臉警惕看他。
“你看你,這么緊張干嘛?”裴澤笑笑,“我用一下,回頭加倍給你。”
“你是要給你二哥還賬嗎?”花椒知道剛剛他們是為了有人砸店的事去的,心里還過了一遍裴澤會不會拿自家銀子去給他堵窟窿,哪知裴澤果不其然地開口提銀子的事……裴澤展顏道,“咱們先給他還了再說,再不濟他不是還有個鋪子在嘛!”
他的家當都在鎮南侯府,邱虎給保管著。
再說有她在,也沒必要回豫城取銀子用。
“先前的房子,船也都是這么說的。”花椒收起賬本,不悅道,“也沒見他們張羅著還,如今你還要繼續往里搭銀子,前幾天你不是還嫌我拿銀子給他還賭債嗎?怎么輪到你這里,你又要給他還賬呢?我不同意!再說了,我買個絲綢鋪子干嘛?”
“你放心,虧不了的。”裴澤見她生氣,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,笑著看她,“你看我都答應人家到家里來結算貨款,回頭拿不出銀子也不好,這些貨款有憑有證的,我怎么可能給二哥白白墊付了!”
“我就不愿意你當這個冤大頭。”花椒沉著臉道,“你別忘了,那個綢緞鋪也不是裴滿一個人的,而是跟秦五爺合伙的,你這么一還債,豈不是連秦五爺的賬也跟著還了?”
“不,那個鋪子現在是二哥的了,秦五爺撤了股,卷著銀子跑了。”裴澤動容道,“秦五爺肯定聽到了什么風聲,前天晚上就帶著一家老小啟程朝南直隸方向去了。”
“鎮南侯消息也太不靈通了,現在才知道?”花椒抬頭看他。
“意料之中的事,沒什么大驚小怪的。”裴澤長臂一伸,一把攬過她,“這說明京城那邊已經開始有動靜了,只要淳親王倒臺,咱們的日子就好過了,所以我就讓秦家逃了,這太平盛世的,我也不好趕盡殺絕不是?”
花椒扭過頭,不搭理他。
許由敲了敲門:“侯爺,有人找。”
“跟我一起去看看賬。”裴澤硬是拉著花椒去茗香樓,花椒不肯:“我不去。”
“信不信我抱著你去?”裴澤低頭看了看她,真的彎腰抱起她,花椒掙扎不停:“放我下來。”
“我不想看賬本,你幫我去看看。”裴澤不由分說地攥著她的手往外走。
彼此見禮后,張謙畢恭畢敬地拿出賬本給裴澤看,笑道:“侯爺過目,一共是三百八十兩銀子的貨款,共九位債主,我們商量過了,就算看在侯爺的面子上,以后我們還會繼續供貨給裴老板的,和氣生財嘛!”
裴澤笑而不語,把賬本推到花椒面前。
他一看那些密密麻麻的字都頭疼。
花椒接過來看了看,沒吱聲,心里腹誹道,就裴滿這樣的,還開絲綢鋪子,不賠了才怪呢!上貨專挑便宜的上,而且一上就是好多匹,也不知道把各種價位的都上點搭配著賣,正想著,就聽張謙道:“侯爺,夫人,大家都聽說了裴老板的事,貨款的事侯爺不用著急付,等裴老板回來,確認一下再說吧!有侯爺在,我們心里就有了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