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大河之水湍急了一些,這也意味著在大河的上游某處下了雨,河水即將暴漲。
浮橋最怕的就是這種情況,以往也不是沒搭建過浮橋,每到夏天雨季,只要下雨的時間超過一天,搭建的浮橋必然會被沖垮。
而入冬前后那段時間搭建的浮橋,往往到了第二年開春以后才會被沖垮。
……
大河對岸,火急火燎的突然出現了一群黑色的人影。
數量不多,約有五百余人。
看了眼河面上的浮橋進展,忍不住的松了口氣。
浮橋還沒搭建完成,但也差不了太多了。
而大河南岸搭建浮橋的人數,要遠遠的多于大橋北岸的人數。
原因嘛……
自然是因為章邯怕這邊來的人太多了,萬一跑路了咋辦?
所以,進展方面,自然是南邊鋪了將近五分之四的距離,而北邊鋪了僅僅只有不足五分之一。
兩邊差了大約十米左右能匯合在一起,細算一下的話,也就是四五根樁子,幾個木筏的事情而已。
章邯沒有足夠多的小船,所以他只能用臨時編造的木筏來替代,同時多打一些木樁子來固定,站在一側看去,已經搭建好的更是搖搖晃晃的,給人一種隨時都會被沖垮的感覺。
“狗日的,總算是趕上了!”彭越重重的松了口氣。
他來這么晚,帶這么點人,并不是因為想抗命。
這次遲到的責任其實還真不怪他。
負責送信的斥候途中馬匹的腳崴了,然后整個人從馬身上摔了下來,當時就吐血了。
眼瞅著馬跑不了了,只能強忍著疼痛步行前去送信。
這速度哪能跟的上啊?
在說了,都吐血了,傷勢能輕嘛?
斥候的路程是一日半,也就是騎馬跑半天,速度快慢無所謂,反正半天是能到地方的,然后下一站派人去送信,斥候則休整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,次日天亮回程,午前回到原地。
直到第二天天黑也沒見到斥候回來,于是第三天的時候這才連忙派人順著路線前去尋找,結果在途中發現了崴腳的戰馬躺在路邊無精打采的吃著野草。
又往前走了不到十里,這才在路邊草叢發現了已經斷了氣的斥候。
身上的信箋什么的都在,而看到尸體的時候,也都明白了這一路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。
于是連忙將信箋送了出去,這便耽誤了三天半的時間。
而更不巧的是,灌嬰留下的五千人幫彭越占領幾座城,勢力達到近萬人之后就走了,而整頓過后,彭越北上了。
所以一來一回,他接到信箋的時間,比預計中的要晚了五天。
沒辦法了,只能自己先帶著五百人過來,然后沿途調兵,讓盡快支援過來。
一刻鐘后,將士們稍稍恢復了一些體力。
斥候的事情他沒辦法去責怪誰,這本就是一場意外,再說人斥候都已經死在送信途中了,他還能怪人家啥?
要怪也就只能怪自己點背,剛好讓自己遇上這種事。
但心里面的委屈可不能一直憋著,得找地方發泄出來,同時彌補一下沒辦法解釋的錯誤。
彭越大手一揮,滿臉怒氣的下令道:“干!敢當著老子的面搭橋,還有沒有點規矩啊?給老子拆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