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昏。
天邊像是被火燒了一般,泛著紅色,也只有這個季節才時常能看見這樣的天。
張銘抬起頭來,記得上一次看到這樣的黃昏的時候,腳底下的酒館都還是一個破破爛爛的棚子。
“變化好大。”張銘喃喃道。
“喵。”小七看著張銘滄桑的模樣,便知道張銘又犯病了。
似乎都變了,又好像沒變,他依舊還是只有小七,唯一就是多出了一些酒客。
有時間他也會寫一些東西,彈琴喝酒,有時還會去建安城里逛逛,對他來說,這樣的生活很美好,就好像是真正融入了這個世界一般。
張銘輕撫懷里的小七,抱著它走出了門口。
今天倒是有些燥熱,說明夏日還未完全過去。
張銘從書上摘下一枚樹葉,有些泛黃,但更多的還是青綠色。
“秋天都還早,怎么就泛起了黃色呢。”
張銘不怎么喜歡秋天,酒館門口大多都是些樹木花草,秋天到了便都會落葉,光禿禿的讓人感覺不是很舒服。
官道上響起了腳步聲,張銘抬頭望了過去。
江安山走上前來,說道:“掌柜的不打算接任胡言的位置了是嗎?”
張銘扔掉手中的樹葉,抱著小七。
“我打算把令牌給該給的人。”張銘頓了頓,問道:“不行嗎?”
江安山倒沒覺得不行,只是說道:“為什么要給別人,胡言選擇了你自然是有他的理由。”
張銘搖了搖頭,說道:“我沒那功夫管這些事情,我只是個賣酒的而已。”
來到這個世界,他就好像是重新成為了一個打工仔一般,替系統打工,不過對他來說,比起從前要好上太多了,他也不會挑剔什么。
“而且,也不見得他不是胡亂塞給我的。”張銘道。
他都還記得那天胡言不過是喝了一杯酒就把令牌給他了,還美其名曰是拿來保命的。
江安山本想說些什么,但回過神來卻發現,似乎這已經不是他改管的事情了。
“那你便幫他找個好些的人吧,別再像胡言那般木訥了。”江安山道。
胡言最大的缺點就是太過于沉默了,也是因為他那性格,才有了之前的事情。
“好。”張銘答應了。
江安山再沒說些什么了,轉身便走了,回那建安城里。
蘇檀手持長槍,跟在江安山的后面,一語不發朝著前方走去。
就在這時,官道盡頭出現了一個身影,緩步朝著酒館的方向走來。
那人與江安山、蘇檀擦肩而過。
江安山回頭看了一眼,心中有些疑惑,只當是自己的錯覺,隨后便繼續朝著前面走去。
那人身穿藍色道袍,衣上畫著兩儀八卦,只是有些不同的是,這個道士是個光頭。
張銘一看有些眼熟,片刻才想起來,“他不是和尚嗎?”
前幾日有個和尚找他來討水喝,嘴里念叨著阿彌陀佛無量天尊,是個奇怪的和尚。
念安走到了張銘的面前,開口道:“掌柜的,我們又見面了。”
“你不是和尚嗎?”張銘挑眉道。
“無量天尊,貧道今天是道士,不是和尚。”念安說道。
張銘只當著人腦袋有問題,也沒再問了,一會和尚一會道士的。
“喝酒?”張銘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