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航推開了顧青山的手,邁開步子下了馬車。
顧青山看著他,“回江陵再想辦法,不行嗎?”
楚航卻笑道:“我去了。”
他沒有等顧青山的回復,轉過身去,朝著那片密林走去。
已經幫了很多了,不能再麻煩他們了。
楚航想回頭說句話,卻又忍了下來,他怕顧青山會跟著他,歸根結底,是因為他殺了蘇白,也該是由他來結束。
顧青山楚航的背影,那柄巨劍仍舊背在他的身后,亦如當年一般,顧青山很不甘心。
如今他是在看著自己的兄弟去送死。
車廂里傳來了張銘的聲音:“掉頭。”
“駕。”馬車調轉了方向,往回駛去。
車廂里的張銘摸出了腰間的酒壺,打開酒塞灌了一口,顧青山聞到了酒味,于是便喊了一聲。
張銘將葫蘆遞了出去,顧青山伸手接過,將軍行流過咽喉,那股火辣刺痛,稍微平復了一下他的心情。
顧青山有些后悔,不是后悔沒有跟著楚航去,而是后悔自己為什么會留下這么多念想,曾經他想做什么都可以,如今卻不行。
再也不能再想從去那般,就算是萬般艱險他都可以去走一走了。
有人不想他死,有人還在等著他。
“想明白沒有?”。
“有些明白了。”顧青山頓了頓,“可是張兄……”
“嗯?”
“有些事如果不去做的話,會后悔一輩子的。”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楚航抬起頭,此刻他已經站在了那片密林前,他回頭望了一眼,那輛馬車早已不見,微微一笑,嘀咕道:“走了便好。”
取下背上的巨劍,持于手中。
楚航邁開步子,走進了那片密林之中。
“小爺來了!”
“砰。”
巨劍擦在了地上,塵土飛濺,楚航立與那密林之中,大喝一聲。
“劍閣楚航,前來赴死!”
密林之中停歇的鳥兒驚掠而起,這片沉寂的密林仿佛在這一刻活了過來。
數道身影掠過灌木,匯聚于那聲音所在之處。
“聽到了,莫喊了。”
楚航抬起頭來,那樹上坐著一位戴著金色面具的人,一雙小腳搖晃著,正低頭看著他。
四方涌來十余位戴著銀面具的人,圍住了他。
“飛花臺。”楚航瞇起了眼,一位金牌殺手外加十余位銀牌殺手,蘇家還真是看起我。
坐在樹上蕩著雙腳的金牌殺手一躍而下。
楚航微微一笑,調侃道:“喲,金牌殺手還是個姑娘呢,嘖,就是沒什么屁|股。”
“咯咯。”那位金牌殺手發出銀鈴般的笑聲,“這位哥哥真就跟傳聞那般,嘴不是一般的賤吶。”
“過獎了。”楚航笑道。
“那不如這樣吧,哥哥你把你的頭給我,省的麻煩是不是。”面具下的女子笑道。
“好啊,妹妹你過來取唄。”楚航道。
“真的嗎?哥哥真好。”面具下的女子欣喜道。
戴著面具的女子一蹦一蹦的走了過去,來到了楚航的身前。
若是尋常人,楚航或許還會覺得天真爛漫,但此刻他只覺得毛骨悚然,飛花臺的每一位金牌殺手手中都起碼有數百余條人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