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書榕抬起頭。
盡頭之的宣化大門緊閉著。
在那宮門口站著十余人,各身著禽衣,或虎或鷹,皆手持兵刃,立于宮門前。
——長安十兵衛。
梁書榕淡漠一眼,邁步朝那十余人走去。
“踏。”
卻在此時,有一身著麻衣的老者從一旁的街角走出,腰間別著一柄斷劍,斷劍之上還有些許裂痕,像是死了一般。
梁書榕眉頭一皺,這位忽然出現的老者給了他一些壓迫感,怕是不好對付。
麻衣老者取下腰間的斷劍,淡淡的看了一眼梁書榕。
老者沒有說話,反而是轉過身去,朝著那宮門前的十兵衛走去。
梁書榕看著這一幕有些發愣,他確實不識此人。
燕北安卻突然發話道:“這人不是沖你來的。”
梁書榕眉頭微皺,不是沖他來的?
他抬頭看去,見了那老者的背影,發絲有些花白,就連身形都有些傴僂,唯獨手中那柄斷劍,依舊挺立。
麻衣老者停在了那十兵衛十丈之外,厲聲說道:“秘諜司吳福,特來討教。”
“秘諜司?”十兵衛中持戟之人是那胡狼,胡狼眉頭一皺,忽然感到一陣不妙。
他抬起頭看了一眼還在遠處的梁書榕,這等變故是他沒有想到的。
“斷劍客者。”手持雁翎刀的李凌志一言道出了此人的身份。
“是他嗎。”胡狼眉頭一挑,手中長戟緊握,警惕著前方的人。
暗處注視著這一幕的人聽到那一聲‘秘諜司吳福’微微一愣,感嘆一句。
“這個人居然還沒死了。”
“這人是誰?”小一輩的人都不曾知曉過此人。
“四十多年前的人物了。”
“……”
就如他們所說,秘諜司已經消逝了四十余年,如今活下來的人也沒有幾位了,當年長安城里無有宵小,斷劍客者便是鎮守長安的其中一人。
只是可惜,朝廷中人不得入天榜,如若不然斷劍客之名必定傳遍天下。
梁書榕站在遠處的,索性便坐了下來。
燕北安看了他一眼,說道:“不打算幫忙?”
“他人恩怨,我不過是個外人。”梁書榕道,他怎么會不知此人,這段四十余年前的恩怨,他插不得手。
酒樓之上,有一公子放眼望去,見了場中的老者。
“那,那不是吳叔嗎!?”
“羽哥,這是怎么回事?”
裴遠、宋書生還有吳蠻子接連驚嘆。
公孫羽手中端著一杯酒,靜在原地,抬起頭看了他們一眼,眼眸之中那股淡漠,讓他們幾人閉上了嘴。
宋書生咽喉滾動,不敢再說半句話。
公孫羽這才喝下了杯中酒。
酒樓上沉默了下來,幾人皆是看著場中的吳叔,唯有公孫羽,不愿看一眼。
遠處閣樓上的張銘看到這一幕并未有太多驚訝,他聽顧青山說過吳叔,此行長安他便大概猜到了吳叔要做些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