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來喝酒的。”寒語道。
吳蠻子點頭,卻是說道:“長的好唬人啊。”
可不是嗎,跟個干尸一樣,怎么會不唬人。
枯瘦老者回頭道:“我聽見了。”
“咋了,你還揍我不成?”吳蠻子翻了個白眼。
枯瘦老者說道:“換做以前我肯定揍你。”
吳蠻子本就是大大咧咧的,這老頭子骨頭都快散架了,居然還敢跟他頂嘴,于是便說道:“說什么大話呢,老子怎么說也是個玄境武者,還能怕了不成。”
枯瘦老者似乎是不愿理會這蠻子,轉頭看見了官道處。
“少說兩句。”寒語道。
片刻之后裴遠也醒來過來,同樣是頭疼渾身酸痛,好一陣才緩了過來。
這時,薄霧籠罩的官道盡頭出現了一個人高馬大的身影。
走進之后才發現,原來是酒館的小二。
黎明過后不久,城門便會打開,雷虎就會來酒館開門,一直開到下午日落城門關閉之前。
幾乎每天都是這個時辰。
“四個人?”雷虎遠遠的邊看著酒館門口坐著四個人,這些日子經常會有個枯瘦的老者來的比他還早,只是今天倒是多了三個人。
枯瘦老者看向走來的雷虎,說道:“你今日來的晚了一些。”
“馬上。”雷虎點頭道。
裴遠見到雷虎愣了一下,問道:“你不住在酒館嗎?”
“不住酒館,只有掌柜住在酒館。”雷虎答道。
他拿出鑰匙,打開了酒館的大門。
“咯吱。”
大門被推,酒館內鋪面而來一股暖意,不知是從何處而來。
裴遠幾人先一步走進了酒館里。
枯瘦老者則是走的緩慢,走走停停的似乎很吃力,好一會才走到了最近的桌前坐下了下來。
“呼。”枯瘦老者松了口氣,心道:“這一點路都已經快走不動了嗎?”
寒語見狀走了過來,皺眉對那枯瘦老者說道:“我說老人家,你這樣子真還能喝的了酒?可別死在酒館里了。”
“咳咳。”枯瘦老者恪守兩聲,擺手說道:“沒事。”
寒語搖頭退卻,他也只是好言相勸,但這老頭非要作死跟他又有什么關系呢。
回到桌上,裴遠揉著酸痛的腰間,問道:“誒小道士,那人是誰啊?”
“就是來喝酒的,不認識。”寒語攤手道。
裴遠聞言也不再問了,轉頭看向酒館里的雷虎,說道:“小二,快上兩壺梅花酒來暖暖身子,在外面睡了一夜又累又冷的。”
給了銀子,不過片刻雷虎便將梅花酒端了上來。
雷虎走到了那枯瘦老者身前,問道:“還是跟往常一樣嗎?”
“對。”枯瘦老者點頭,從懷中拿出了一枚金錠來。
雷虎看向這枚金錠,這枯瘦老者每次都是這樣,也不要找銀子,這樣的人酒客他也是頭一次見。
雷虎轉身去拿酒來,端了一壺梅花酒,又端了一壺游人醉。
梅花酒是枯瘦老者暖身子的,清早便在酒館外面等著,終歸是有些冷。
枯瘦老者微微一笑,喝下了三杯梅花酒,舒服了不少。
他看向了那壺游人醉,伸手倒了一杯,仰頭喝下。
好像游人醉對他來首就是尋常酒水而已。